中年男人遞給卿八一個袋子。

卿八接過，望向美術老師。

中年男人跟著望向美術老師，笑眯眯地開：“至於原本的美術老師，因為專業知識不過關，將會被學校解僱。”

美術老師佝僂而顫抖著身子，垂首跟中年男人走去。

卿八留意道，他並非願，是規則壓著他行動。

美術老師和中年男人一離開，教室裡發短促一聲嗚咽，又怕違背規則，而不敢哭得太大聲。

卿八瞧過去，那人死咬著唇，雙目依舊專注得盯著前方，身子也做得端端正正闆闆直直，只一雙眼噙淚，洩露己些許心思。

卿八坐回講臺，道：“哭吧，這一堂課，我學習如何喧洩情緒，並將之運用到畫上。”

卿八話音一落，李悅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起初只是輕微的嗚咽，像是在小聲試探什，之後才敢放任己陷入情緒，哭得毫無美感與節奏，哭得一塌糊塗。

他等待這一場哭泣，等了足夠長，是在學校，卻沒有時間沒有地點也沒有空間，讓他哭，讓他鬧。

他得是好學生，他不發噪音，他不吵到他人，他得規規矩矩，他得開開心心上課，他不有多餘的我情緒。

他等待這一刻，等得足夠久遠。

卿八聽著教室內此起彼伏的哭聲，沒有打斷。

她略微生疏地開啟電腦，查詢李一民和楠山，還有《清明上河圖》、《清明上河賦》資料。

課鈴聲響起，卿八關閉電腦，起身道：“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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