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位堂主結束了這邊的議事,拜辭了閣主大人,打道回府。
連續忙碌了半個月的帝修終於徹底清靜了下來。
秦裳的傷勢也已經痊癒,無需再臥床,早上起身之後會登上山巔最高處打坐半個時辰,美其名曰吸日月之精華其實是吸天地之寒氣。
冬天本就冷,早晨的空氣更冷,吸進肺腑裡的空氣都帶著一股讓血液結冰的寒涼,也虧得他為了證明自己勤於練功而連續去了三天。
然後第四天還要早起的時候,他家主人倚著床頭髮話了:“山頂的空氣很涼快?”
就一句話。
七個字。
多一個字都沒有,也沒聽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秦裳的頭立即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去了,太冷。”
說著,又鑽進暖暖的被窩:“主人。”
帝修身著一襲白色寢衣,靠在床頭,就這麼偏頭看著他。
秦裳鴕鳥似的縮著腦袋,雖然練武之人不畏寒冷,但臘月寒冬裡怎麼著也還是待在被窩裡舒服,況且大早上空氣寒涼對誰都是一樣的。
不怕冷是一回事,可誰也不想吸一肚子裡寒氣。
若是可以,秦裳真想就這麼跟主人一起窩在床上,一整天不起身才好。
然而秦裳此時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之前他大意地忽略了,可現在想起來難免有些後悔。
其實冬天沒什麼事可做,留在床上養傷也沒什麼不好。
現在傷好了,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有住處的固然前世從那次“杖斃”之後開始,他跟主人就一直同床共枕,可那時候跟現在情況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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