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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引笑了笑,道:“好幾年前的事了,應該就是些獎金吧,都上交給我媽了。”

當年兵王賽的頒獎他都沒到場,比賽結束後就火急火燎地趕回臨城,見病重的父親最後一面。

顧父當時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整個人都瘦脫了相,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但看見顧引他還是笑了。

母親說父親一直在關注比賽的訊息,知道770號得了第一後還說了一句“好孩子”。

顧引沒聽到,他到最後都沒再聽父親說一個字。

那些獎金用來置辦了顧父的身後事。

等這些事全都忙完,東南軍區首長說以將他引薦到聯邦軍部,問顧引有沒有興趣。聯邦政府和軍區總部都設立在2號殖民星。

顧引婉拒了,他說想留在主星上陪母親和外公。

每次執行任務結束後他都會有一小段假期,如果去殖民星的話,三五年才回來一次。

顧引那一點落寞落到蕭縱眼裡,蕭縱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魏勉心思玲瓏,也大致猜到點什,很快就把話題帶了過去。

剛吃完飯,天完全黑來,傭人忙碌著收拾。

魏勉中途接了幾個電話,回來都沒說什,直到溫馨的晚飯結束才告訴蕭縱,說李總等一眾企業老總都在等他。

到底還是想多打探打探風。

儘管蕭縱更想留在別墅裡看顧引擼貓,但工作的事更緊迫,他要跟聯邦政府對著幹,僅憑蕭家是不夠的。

蕭縱去之前叮囑顧引複習完早點休息,別等他了,顧引揣著貓點頭說好。

蕭縱尋思著突然又這聽話?

不過他沒空多想,穿上外套又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顧引看好貓別讓司令亂跑,被黑帝斯聞到味了估計又要想辦法叼回去。

他嘮嘮叨叨的,活像個為家庭奔波勞碌的丈夫。

(劃掉,重新來)

——奔波勞碌的爺。

蕭縱門被冷風一吹,屋裡的暖馨香氣散去,吃飽喝足昏昏沉沉的頭腦清醒了一大半,頓時又覺得好笑。

明明八字剛剛才有一撇呢。

**

顧引目送著他八字的那一撇門,然後微微紅著臉,對著司令小聲說:“你晚只己睡啦。”

短腿貓聽不懂,喜歡暖和的地方,吃飽睡足又有人抱,於是用蓬鬆的大尾掃來掃去,還發“呼嚕嚕”的聲音。

貓單方面跟蕭縱關係不好,但蕭縱倒是寵,一隻貓一個小房間,從貓窩到遊樂場,應有盡有,就是小魚乾限量供應,蕭二吩咐了,不把這張盛世美顏吃成餅臉。

顧引看了會書,卻一點都看不去。

蕭縱的懷裡又香又暖,他也想……有個人揣著己。

顧引的手緩緩伸向手機,突然停在空中,又默默地縮回來。

過一會又重複一遍這個動作。

等重複得兩三次之後,他“啪”地一合上書本,從書桌邊站了起來,徑直去了浴室,又過了十幾分鍾,浴室響起嘩嘩的淋浴的流水聲。

這個澡洗的時間特別長,顧引來時全身面板都呈淡淡的潮

紅,眼

睛也是溼潤的,行動上有一點微妙的滯緩,連他己都沒察覺。

**

蕭縱再回來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蕭家在商場上一直給人爽快的印象,開門見山,省掉了那些應酬場上的鋪墊和氣氛渲染,節奏就變得快捷高效起來。

“未命名”搞這大動靜,也有拿企業家當槍使的意思,只不過時間來得巧,反過來被蕭縱利用,成為一把插向特權階級的一柄利刃。

這段時間蕭縱接著休假的名義,籌劃著怎樣開戰。

師無名肯定不行,連足不的老爺子都清楚,等著聯邦政府率先發難,蕭縱恐怕就和父親蕭斯年一個場。

他一旦有事,蕭靖川不是經商的料,蕭家多半要落到冷夏手裡。

他進屋脫掉西裝外套,正要開燈,隱約聽見陽臺外有什動靜。

司令蹦不了這高,難道是黑帝斯?

貓科動物晚上都不愛睡覺,黑帝斯年輕時就有過到處亂跑嚇著人的前科,年紀大了之後才沉穩許多,渾身上透一股豹爺氣場。

蕭二順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然後拉開窗簾,正看到一團白白的什從陽臺外翻進來。

夜空晴朗,滿天繁星,遠處是山林黑漆漆的影子。

山裡的夜晚特別寂靜,蟲蟻鳥獸在冬天都藏起來了,只有寒風的呼嘯聲無休無盡。

大理石欄杆上先是伸一隻手來。

腕骨纖細修長,手指倒是骨節分明,不是那種養尊處優、摸起來軟得像沒骨頭的柔荑。這隻手幾個小時之前剛給他燉了一盅補湯。手的主人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顯小又顯無辜。

這要是換個人,大半夜嚇死。

“你在幹什。”蕭縱的聲音隱著怒氣。

顧引手一滑,差點沒翻回去。

這裡是三樓!

蕭縱兩步並作一步,衝上前一把將人拽回來,禁錮在懷裡,心臟跳得很快。

“顧小引你爬這高幹什!白天拿了免死金牌,晚上就要惹我生氣?”

“我還沒睡,聽見你回來了,”顧引說:

“我就來要一個晚安吻呀。”

蕭縱心都差點跳來,他把人抱在懷裡,驚怒未定道:“我要被你嚇死了。”

顧引親暱地在他懷裡蹭蹭,就差沒變一條大尾在身後甩著了。

小別墅外部全是大理石,比蘭若閣那種木質建築承重力要好許多,顧引訓練的都是高空降索、徒手攀巖,任務潛伏時爬的也是幾百米的摩天大樓,這種復古的歐式小別墅當然不在話。

蕭縱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穿著一件浴袍。

雪白的浴袍寬寬鬆鬆,翻欄杆時領處都鬆開了,露了一小截肩膀,只有腰部位置綁著繫帶,整體一收緊就顯得腰特別細,感覺一隻手臂就圍得過來。

翻上來時蕭縱剛拉開窗簾,看不太清楚,這時他才忽然想到,那個動作對腰力的柔韌度要求很高。

顧引見他不吭聲,又認真說了一遍:“我想要一個晚安吻。”

那天蕭縱忽然親他,輕得像片羽毛,就那一瞬間,顧引甚至沒反應過來。

顧引像顆青澀的果實,初時摸

上去還硬硬的的,只有等撕開他一層謹慎小心的外表,才知道正是鮮嫩飽滿甜美多汁的時候。

而他現在在做的,就是把己洗白白剝好,送到了蕭縱嘴邊。

其實和預計的有些晚,他本來打算在床上等他的。

惜這段時間顧引疏於鍛鍊,磨嘰磨嘰地就剛好被蕭縱逮住了。

蕭縱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顧引仰著頭看己的表情又那認真。

他好像什都不懂,又好像什都懂似的。

蕭縱一手插

進顧引柔軟的髮絲裡,微微低頭,輕聲哄道:“叫聲哥來聽聽。”

“哥……”

蕭縱吻了他。

他按住顧引的後腦勺,一點點加深了這個吻。從最初的唇瓣相貼,到唇齒廝磨,從溫柔舔

舐,到侵

犯領地。

顧引沒有接過吻,生澀得差點咬到己。蕭縱耐著性子一點點教他,使得顧引好不容易平息的躁動又轟然燃燒起來。

良久,蕭縱才放開他,低聲道:“學會了嗎?”

蕭縱的臉原本就帶著凌厲的豔色,長年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而此時他桃花眼中透露一點意猶未盡,嗓子也帶著喑啞性感的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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