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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縈柔還是拿著那把熟悉的掃帚,有條不紊地在掃後院山頭的落葉。

她眉間緊蹙,心事滿滿。

現如她最擔心的,倒還不是怎離開王府遠離劇情,縈繞在她心頭的,還有另一樁要事。

她清楚記得原書中的初冬時候,因為她患了花柳暴斃在床,又是一場風寒襲來,溫母悲痛欲絕,病情愈發嚴重,不久也病死了。

她擔心會重蹈原書覆轍,寫了好幾封信回田柳村問詢。溫文博的回信,只還和往常差不多,道家中樣樣都好,讓她莫要擔心。

她還是忐忑,特意著咐車伕阿牛,外採買路過田柳村時,親眼去她家中瞧一瞧,估摸著時間,阿牛理應早上就回府了,怎得日還未有動靜呢。

她不禁問道身側一起灑掃的婢女秋雲,“阿牛他還沒回來?會不會是路上事耽擱了?”

春燕太過刻薄,她手的婢女,都異常仇敵愾,關係處得極好。

秋雲環繞了一陣周,見無人在身側,這才低聲道,“阿牛大清早就回來了,還帶了封信給你呢,怎得?春燕沒有轉交給你?”

“?我並未收到什信啊。”

“我早上被那賤人罰在北小門後牆根灑掃,正好聽見阿牛被春燕攔在門外。阿牛似是說,他這次採買時間緊,你家又偏遠,就讓個平日裡交好的啞,上你家尋訪,那啞肚子裡有點墨水,不會說話,只寫了封信,讓阿牛回程的時候帶給你。”

溫縈柔抓掃帚的指尖越攥越緊,若不是秋雲正好撞見,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事。

“若她沒將信給你,我勸你也別去惹她,勞駕阿牛再跑一趟吧。那黑心婆娘私難纏得很,在主子跟前卻裝得幹練,在老太太身前也得幾分臉呢!”

秋雲埋頭灑掃,絮絮叨叨道,“要我說,你也別讓阿牛再送信了,你是不知道春燕昨日罵得多難聽,說阿牛與你私相授受,互通訊件,指不定你倆背地裡還幹過什見不得人的事,嘖嘖,那些淫詞豔語,我聽都沒聽過……誒?秋蘭??秋蘭?!!”

秋雲一抬頭,只見掃帚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秋蘭的身影已在三尺開外了。

若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溫縈柔不過吃些虧忍讓一番,斷不會和春燕計較。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古代醫療條件惡劣,許多人從病發到死亡,不過就是十天半月的事情,若不問清楚,延誤了溫母的病情怎辦?

她三步並做兩步走,踏進了人休憩的耳房中。

屋內燒著上好的黑炭,春燕衣裝厚實,正愜意地半躺在塌上嗑瓜子,瓜子屑撒得滿地都是…

她撇著春桃這幅土霸王的模樣,冷言道,“阿牛帶給我的信件,事關我母親的病情,還請你交還給我。”

春燕並未問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呸了一瓜子殼,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道,“奧,好像是有這回事來著!”

又做冥思苦想狀,“嘶,我放哪來著?莫不是我跑了幾趟門房後院,途徑竹林時掉了?嗨呀,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這就道歉說的輕飄飄,粘膩膩,半分真心都沒有。

溫縈柔顧不上與她計較,事權從急,只豎目道,“掉了也無事!日未有雨水,

風也不大,你隨我去竹林中走一遭,指指當時走了哪些道,也好一起尋尋。”

春燕本想拒絕,眼軲轆一轉,嘴角溢上了一絲壞笑,“行,那我便動彈動彈走一趟。”

二人才行至竹林中,春燕就開始吊著眉梢,頤指氣使起來,嘴中還在磕著瓜子,指尖不斷點來點去,“我先是走過了這~然後又行至了那~嘶,假山旁我好像也去了~”

“你說清楚些!好好回想一!”

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溫縈柔有些急惱……

她只與春燕相處了短短五日,知春燕刻薄,總覺得此人雖蠢笨了些,理應還保持著一絲良知,此事非小,她再蠻橫,也應不會欺她騙她。

惜她錯了。

春燕將最後一粒瓜子磕完,拍拍手掌,嘲弄道,“總得來說,這竹林中的東南西北,邊邊角角,我上午皆走過了!”

“我呢,還要回去當差,你呀,就在這吹著北風慢慢找吧!”說罷,將瓜子殼扔在溫縈柔腳,便想轉身離開。

此話儼然就是扯謊!

上午二人還一道跑了趟慈康齋,她哪來的那多閒功夫跑遍了竹林?

溫縈柔本正佝僂著搜尋的身子,蹭地一站起,只覺一股怒火直竄天靈蓋,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此事非戲!信件到底落在何處?”

春燕不知所謂,撇嘴笑道,“我說了呀!信就在這竹林中,你有本事,就慢慢找呀!嘻嘻……”

“啪!”

一聲清脆響起。

溫縈柔再也忍受不了她這卑鄙無恥的嘴臉,揚起手掌,重重扇了春燕一個耳光。

春燕捂著左臉,滿臉不敢置信,“你!你居然敢打我!!”

……

溫縈柔著了一身灰衣,腰帶將她的身材勒得凹凸有致,平時常深埋的頭顱,如高高昂起,露濃豔絕色的容顏,站在清脆碧綠的竹林間,在怒火的襯托,像個孤絕無雙的俠客。

這活靈活現的景象,毫無預警撞入了宋楚平眼中。

這的確顛覆了他對她的印象,宋楚平使了個手勢,暫且按住了想要聲的衛鍾,眼中現了一絲鑽探。

他與這婢女打過好幾次交道了,她不是跪就是哭,一副柔弱欺的模樣。

未曾想到她居然有膽氣揮手打人。

溫縈柔通身寒意,蛾眉倒蹙,杏眼圓睜,“你狗仗人勢,處處刁難,天不亮就喚我起來灑掃,拖到半夜才讓人用膳,這些我都以不計較。”

“我如只問你一句,信件在何處?!”

她向來忍氣吞聲,如發起狠來,著實讓人害怕。

春燕捂著半邊臉,懵得後退了一步,緊後厲聲笑道,“在何處?呵呵,實話告訴你!我看過之後就撕了!火燒化成灰燼了!”

“啪!”她厚顏無恥著實恨,溫縈柔二話不說,又扇了她一耳光。

“賤人!連老太太都未曾責罰過我,你一個剛入府的丫鬟,居然敢如此對我!”

春燕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平日裡只有她欺辱旁人,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揮手便想打回去……

“你敢!”溫縈柔不退反進,怒斥道,“我臉上若掛了傷,待老太太

召喚我時,我看你如何交待!”

就是仗著這點,溫縈柔才有底氣還她幾分顏色。

老太太還盼著她給宋家留後,若她被傷了容顏,在宋楚平面前不得臉,老太太定不會輕饒春燕!

春燕沒曾想她居然留了後招,恨得咬牙切齒,手臂橫在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乾脆收了手罵道,“老太太也是瞎了眼,竟然了你這種貨色來青竹院,被二爺棄之如敝屣不說,還敢騎在我頭上撒野來了!”

“你當我沒有法子治你不成!你有本事,便讓老太太掀起你的衣裳瞧傷!”

說罷,春燕抬起腳尖,蓄力向她的小腹踹去!

“大膽!”

就在腳掌即將落,溫縈柔準備側身避開的瞬間,二人身後傳來一清朗的男聲。

宋楚平緊抿著唇,目露不快,著了一身玄衣,緩緩從竹林深處走,猶如一隻優雅,伺機而動的獵豹。

獵豹在叢中低吼一聲,林中獵物無不瑟瑟發抖,女俠客也變成了小綿羊。

二人被嚇了一個顫慄,顧不得再針鋒相對,皆慌亂著屏神斂氣,屈膝低頭,“二爺萬福。”

宋楚平未讓二人起身,只眯著眼睛,衝春燕語帶不屑道,“老太太,豈是你這賤婢配置喙的?”

後宅這些僕婦之間的齟齬多如牛毛,他本不欲插手,卻聽見那氣焰囂張的婢女,言語中對老太太極為不敬,這才觸了他的雷區。

春燕被這句話激起一身冷汗,但她向來會看主子臉色,忙雙膝觸地,匍匐在地上顫聲喊冤,“二爺誤會了,原是秋蘭手傷人在先,奴婢…氣急之,這才…說錯了話。”

“老太太惠澤天!奴婢知錯了!”

說罷,春燕咬咬牙,直起身子扇耳光起來,力道奇重,聲聲脆響,絲毫不見方才半分囂張跋扈的模樣。

溫縈柔瞧她求生欲滿滿,也開始驚惶起來。

不知道他站在後面瞧了多久,她雖沒有對老太太言不遜,到底是她先動手,他會不會連她一起責罰。

他淡漠的聲音傳來,處置了春燕,“重杖二十,打發去莊子,永世不得入府。”

這樣簡單一句話,就將人這一輩子框定了。

兩個家丁上前,按住春燕的胳膊將其拖去行家法,她激烈地掙扎著,大哭大喊著聲聲告饒。

“二爺!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錯了二爺!”

此時,“哐啷”一聲,從春燕的袖中,掉個絕非婢女買得起,價值不菲的貓眼石戒指和一個白玉手串……

一個三等婢女身上為何會現這樣的東西,結果不言而喻。

居然還是個手腳不乾淨的。

愈發惹了宋楚平厭惡,農莊也不讓去了,“搜完身,打了板子扔去官府,讓府尹秉公辦案。”

至於在場的另一參與者,由於沒讓起身,她則保持著極其標準的請安姿勢,猶如雕石,動都未曾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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