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後一門，餘念檢查了一遍試卷上所有的題，確認無誤之後，她將筆帽蓋好，將筆放回到了透明的筆袋中。

筆是傅屹酌給她的，去年運動會的時候，傅屹酌從她手裡坑走了一支筆，她提過抗議，傅屹酌當時笑說“賠給你一支”，結果他直接賠給她一盒，只是有時候他己的筆用完了之後，會到餘念這裡來拿。

一整盒筆一共二十支，全部變成了五三和黃岡，還有各種試卷上的字跡。最後還剩兩支，被她和傅屹酌拿到了高考的考場上來。

在把筆收進筆袋後，餘念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傅屹酌給她發的一句話。

他說他也是從別的地方看到的，看了之後就想分享給她。

“願你合上筆蓋的那一瞬間，都有戰士收刀入鞘的驕傲。”

刻苦讀書十餘載，這一瞬間已經做了檢閱。

餘念在收好筆之後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鐘錶，距離收卷還有不到十分鐘。她將己的答題卡反扣在桌面上，看了看左前方，又看了看右前方，有跟她一樣放筆的，還有至為止扔在奮筆疾書的。

這一刻，餘唸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這是整場高考最後一門考試，考完就以解放了。她知道己為了天付的努力，也知道己的努力值得一個好的結果。

十分鐘後，收卷鈴響，監考老師提醒所有考生放筆，在座位上坐好，然後走講臺開始收試卷。

高考收試卷的整個過程要比之前的每一場考試都更為繁瑣，兩位監考老師在所有學生的註釋以及監控的注視，走到每個人的桌子前收起試卷，核對了一遍學號，然後將試卷裝進了牛皮紙袋裡密封起來，確保試卷和答題卡以及草稿紙全部被收上去之後，才放學生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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