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在水中向他而來，那人穿過洪水，卻如無實質，秦彧抬眼去看，那是一個在光影並無實質的虛影，這虛影卻與他己一模一樣，唯一不的是，虛影的眼神中有他讀不懂的悲憫嘆息。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一直在耳畔迴響那道嘆息，究竟是何意義。

水中瀰漫無數鮮血，秦彧活生生的感受到己彷彿被無數刀刃割裂，那種被割裂而開的痛，並非是軀殼的痛楚，而是來靈魂深處的悲鳴。

他強撐著用最後的氣力解開甄洛手中繩索，尚且來不及去抱一抱她，整個人便如被冰封，絲毫無法動作。

那道虛影低低嘆息，聲音與無數次在他耳畔響起時一般無二，而這聲音是他己的聲音。

第86章

“我本不忍……

“我本不忍如此。”那道聲音在秦彧耳畔如此低喃。

而後那聲音的虛影貼上秦彧眉心, 秦彧的魂魄瞬時被撕裂，那虛影也被裂成兩份，霎那間無數光影歲月盡數流入他記憶。

*

新帝登基初年, 靖王暗中安排市井小滿街頭唱著那寫著先帝和秦彧生母前太子妃齷齪的歌謠。

朝野上, 議論紛紛。

原本此事早在數年前便已被靖王秘密透露給了朝廷幾位先帝在位時期的肱骨重臣，那時連秦彧己都不知曉己身世的齷齪。是先帝議儲之時, 一老臣當庭死諫，曝光了秦彧身世，秦彧十三歲時堅守的信念一夕之間轟榻，他受盡朝臣言語輕賤, 倍覺屈辱，更是無比厭恨己的身世，和這一身骯髒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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