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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言歪著頭看了一會他的背影,扒拉了一己額前的劉海,忽然笑了一聲後便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

回到宿舍後他洗漱完,躺在床上無所事事,腦子忍不住開始神遊。

被一腳踹開的周昂應該會是什心情?

難受嗎?痛不欲生?痛哭流涕?

應該會很難受吧畢竟都在一起這多年了,那感情肯定很深了。

也是,都在一起這多年了。

周牧言想了想,三年?還是快年?

是厚厚的被子壓著他的原因,讓他的心裡忽然有些酸悶腫脹,有點喘不上氣,他原來都在一起這久了。

與此時他又覺得己心裡還有那點幸災樂禍。

周昂多理智清醒的人啊,誰都不放在眼裡,誰都愛答不理的,不也一樣被人蹬了。

周牧言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撩了一把頭髮,拿手機翻開微信。

他點開聊天列表裡那個被置頂的頭像,手指放在輸入法鍵盤上半天,最後還是關掉了聊天介面,把手機息屏到了枕頭底。

周牧言躺回去又翻了個身子,想了想又把手機拿來了。

他沒忍住點開了周昂的朋友圈。

三天見,沒什意思。

周牧言印象中他也沒發過什朋友圈。

也沒有簽名。

背景更是沒什意思,就是一棵櫻花樹,估計是哪裡找的網圖。

沒看到己想看到的周牧言重新把手機回去開始閉著眼睛睡覺。

市一中的早操一般在五點十五左右開始,所以學生通常五點半左右就要往寢室外面走。

周牧言已經連續兩三個月起這早了,每到早上天還沒亮鬧鈴一響就是他崩潰的開始。

他皺著眉毛把鬧鈴按了去,用被子捂住頭不想睜開眼。

室友李元在面喊了他一聲,“記得快起床啊,我先走了。”

周牧言從被子裡伸一隻手向外面揮了揮,蒙在被子裡的聲音有些模糊,“知道了。”

宿舍門被關上後他才慢吞吞的爬起來,周牧言揉了揉眼睛。

他做了一個旖旎又香豔的夢。

夢裡昏暗不清,像是在家裡的臥室,又像是在某個酒店,周昂半跪在床上,穿著一件白襯衫,面沒穿任何東西,襯衫衣襬虛虛地半遮住了重點部位,若隱若現,這剩光滑細膩的長腿,領有兩顆釦子沒系,胸面板白皙,鎖骨就那樣斜斜地露來,他輕輕地眯著眼睛,略帶紅潤的嘴唇無聲地笑了笑,“周牧言。”

周昂在喊他。

“要不要過來?”周昂的神情冷淡,但是聲音溫潤了不,魅惑的像是在引誘一般。

在夢裡周牧言不知道己站在哪裡,他只知道己離周昂的那張臉越來越近。

周昂笑著,眼尾向上勾,“想不想親我?”

周昂說完這句話便拿起床邊的一支櫻花放到己的嘴唇面前,隨後輕輕地咬住細小的枝椏抬頭看著他。

眼睛水潤潤的。

朦朧暗色中,櫻花的淡雅粉嫩恰到好處地映襯在周昂那張漂亮精緻的臉上,明明是那株的花倒是顯得更加性感妖

嬈。

周牧言一時分不清是花好看,還是周昂的臉更吸引己的目光。

讓人移不開眼睛。

周昂用嘴壓著那枝櫻花,聲音糊不清,“要親我嗎?”

“還是說…你想做其他?”

周昂還在輕輕笑著。

周牧言想伸手拿那枝櫻花,想摸上他的臉,想碰碰他的嘴唇,想做他以做的任何事情。

在他的手剛要碰到周昂的臉時,鬧鈴響了。

周牧言有些懊惱,但凡再多個十幾分鍾,他就以碰到夢中的那個人的臉了。

然後…

他抹了一把臉,不敢再往想去了。

周牧言看了一眼時間,快速的跳床,洗漱了一著急火燎的跑宿舍向操場跑去。

雖然已經開始跑操了,但是還好,他趁著隊伍在拐角處拐彎時,在一個老師看不到的盲區飛快的插進隊伍裡。

上早讀的時候他一直在回想著那個夢,連英語單詞都沒背會幾個,就跟夢遊一樣。

宋葉子在背單詞間隙偷摸的看了周牧言一眼,發現他在跑神之後用手搗了搗他的胳膊,“你愣什呢?快背呀。”

周牧言看了一眼宋葉子,拿起英語書蓋在了己的臉上。

早上和陸嘉煬一塊吃飯的時候,他左思右想,皺著眉毛問,“你有沒有夢到過…人?”

“夢到人?”陸嘉煬伸筷子把他餐盤裡的一個鵪鶉蛋夾走,“夢見人不是很正常嗎?”

“就是…”周牧言一時有些描述不來,索性說的直白,“就是你夢到一個人,你會很想碰他,想親他,很想摸摸抱抱。”

“春夢啊??”陸嘉煬看了一眼剩的兩個鵪鶉蛋,“這個你還吃不?不吃我全夾走了啊。”

周牧言有些不耐煩的把餐盤往前一推,“吃吧,吃吧,都給你。”

“遲早把己吃成一個鵪鶉。”

陸嘉煬吃了一油條,這才正經答話,“夢見誰了?”

“沒誰。”

陸嘉煬嘿嘿一笑,“拉倒吧,你有喜歡的人了?”

周牧言一愣,回答的果斷,“喜歡的人?沒有啊。”

真沒有喜歡的人。

周昂?

頂多算是有慾望,不算是喜歡…吧。

“真的嗎,我不信。”陸嘉煬換上一副魯豫臉。

“不信的話把鵪鶉蛋給我吐來。”周牧言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煩。

陸嘉煬繼續嬉皮笑臉的說,“你知道你現在特像什嗎?”

“什?”

“一個惱羞成怒的純情小處男。”

周牧言:…

陸嘉煬決定不逗他了,“說真的你夢見誰了?”

周牧言想了一,默默開,“周昂。”

“啥玩意??”陸嘉煬被鵪鶉蛋嗆了一,滿臉驚恐,“你夢見你哥了,還想親親抱抱???”

“不嗎?”

“啊!”陸嘉煬喝了一粥,把卡在嗓子裡的蛋黃吞去,“但是你為啥夢見你哥了?真不是哪個小姑娘嗎???”

“不知道。”周牧言有點懵,難道他把現實裡對周昂的

慾望帶進夢裡了?

多詭異的一件事。

陸嘉煬頭腦風暴了一會,小心翼翼的開,“言言,你對你哥…什感覺啊?”

什感覺…

周牧言的喉結動了動,他又想到了輕咬著櫻花的周昂。

“就是想…摸摸抱抱。”

還有親一親。

還有更近距離的接觸。

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陸嘉煬被他的話給整懵逼了,油條也不吃了,有些艱難的說,“你喜歡你哥?”

“我喜歡周昂?”周牧言笑聲,“這也太荒唐了吧。”

太過於離譜了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就是呢?”陸嘉煬看著他,眼神認真“你會有對別人這想過嗎?你怎解釋你這些想法的的來源呢?你夢見過姜鶯嗎?你會經常無意識地想到你哥嗎?”

陸嘉煬的表情慢慢變得嚴肅,“還有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你在第一次喝醉的時候我問你你覺得誰最好看,你的回答是什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周牧言有點說不來話,他乾的問,“我說了什?”

陸嘉煬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你說,周昂最好看。”

周牧言笑不來了。

在回班的路上,陸嘉煬看著沉浸在迷惘茫然的周牧言,想了想開,“其實吧,這也正常。”

“什正常?”周牧言問他。

“就是…性戀唄。”陸嘉煬的聲音有些虛,“現在這個年代人的觀念越來越開放了…”

周牧言臉上沒什表情的瞪了他一眼,“我不是什性戀。”

陸嘉煬撓了撓頭,“那就不是吧…”

周牧言沒理他直接進了己班。

課間的時候,他趴在桌子上,腦袋裡亂糟糟的。

他扭過頭朝著宋葉子說,“你有喜歡的人嗎?”

宋葉子正在寫題,聽到這個問題一時沒注意把卷子戳了個洞,她的臉紅了紅,聲音有些結,“有…有啊。”

“喜歡,是一種什樣的感覺?”

宋葉子放筆,支著頭想了想,“喜歡就是,人群中你以一眼就見到他,也只見到他。”

比如,在軍訓的時候。

“想到他就會很開心,及使對方什都不做,就算再無聊的生活只要看見他心情就會很愉快。”

“你會想和他離的越來越近…控制不住的想要擁有更多。”

即使在一個班了以後,也會想和他做桌,做了桌之後又想在一起。

周牧言歪了歪腦袋,“以理解為慾望嗎?”

“慾望嗎?”宋葉子眨了眨眼睛,“也以這認為。”

“因為喜歡所以才會有慾望,有想法。”宋葉子說,“當然啦,如果單純是半身動物的話,這句話就是不成立的。”

周牧言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些什。

宋葉子看著他,開玩笑的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不知道。”周牧言誠實的回答。

宋葉子的眼睛微微睜大,心裡直哀愁,真是完蛋,一般回答不知道那絕對是有了

己的初戀還沒開始就要夭折了。

周牧言笑了一,“謝謝你了。”

“就…不客氣吧。”宋葉子的心情有些複雜,這己是,給別人作嫁衣裳了啊???

周牧言把頭埋在胳膊裡,枕著周昂的校服,一切好像瞬間都有跡循了。

“喜歡”這個概念一旦在腦海裡放大,所有事情都順理成章了。

己原本最初也只是想讓周昂多注意一點己,希望周昂的眼睛裡有己,每次周昂的愛答不理都讓己覺得煩躁。

本質上就是渴望對方以看見己,或許說,己的這些刷存在感是為了讓周昂不在冷冰冰的看著己。

哪怕笑一個也行。

到底是什時候變了質呢?第一次喝酒的那次?還是說更早?

他每次偷偷盯著周昂總會不覺的看著好久,原來是因為太喜歡了啊。

周昂和湯宜在一起後他刻意的忽略心中的那些莫名煩悶,他只是以為己有嫂子了不習慣而已。

他之前一直忽略了己那些行為背後的種種原因,因為覺得沒什沒意義。

直到天陸嘉煬提到的喜歡,他才後知後覺的思考了這些。

不過這些想的他頭疼。

他喜歡有什用呢?

他不是性戀,周昂也不是。

他兩個人遠隔千里,就算是周昂和湯宜分手了,也會有一個湯宜現。

所以…哪怕他現在明白了己喜歡周昂。

那又有什用呢?

真的…沒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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