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寧願不要有這一段陰差陽錯, 寧願懦弱地永遠單相思去的只有他一個人。

實際上也確實只有他一個人。

江景行深吸一氣, 彷彿是調盡全身的力氣到嘴上, 聖境那生生不息奔湧似海, 以輕易在天方掀起狂風浪潮的靈力也只堪堪給他說去的勇氣：

“阿辭，你還小。”

是拒絕他人的萬金油開頭無誤。

謝容皎幾乎要錯以為江景行一句要說的是“我真心拿你當徒弟晚輩看。”

月光如水悄無聲息漫進老舊無紋的木質窗欞，在青石地磚上鋪灑銀光似水。

屋內的兩人都沒心思去欣賞月光的柔美氣質靜謐, 惟獨覺得普普通通的一份月光似當真在他腳生了一座寒潭，冷氣直竄上天靈蓋。

“你尚未及冠，哪裡就懂這些真正的情情愛愛了？不必為一時的頭腦發熱衝動耽誤己。”

江景行說著說著, 一時間竟生己像極了那種以前被他在心裡偷偷罵，在面上其個倒仰的頑固不化的老古板的形象。

或許是真的有點像。

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古董一心要晚輩順著他心意, 按著他定好的路子走，雖說是盼著晚輩好，卻根本不知強按頭喝的水有多喉嚨。

江景行也是。

他希望他的阿辭好好的如天邊一輪高高明月，樣於為著他好的考量，像是多吝嗇說己心底幾個字的真話一樣。

他平穩著說話調子：“阿辭，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知道年人總會有點衝動。我是真心拿你當徒弟看待，天的話我當是沒聽過，早些休息，明天還要去尋李知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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