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誇大話啊，是整個鎬京都見到的事情。”說話的兄臺眉飛色舞，“你說要是聖人不愛拆東西，他為什要在中秋節那天晚上毀了鎬京皇宮的瞭望高臺？明顯是為了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慶祝慶祝佳節嘛。”

他邏輯條理分明，環環相扣到讓江景行和謝容皎無言以對。

他彼此看到彼此眼裡心照不宣的隱秘笑意。

那是一種很好很美的感覺。只有兩人才真正知道中秋一場煙花的特殊之處，像是瞞過所有大人偷偷藏起糖果的小孩內心方有的，跳動著的喜悅滿腔。

江景行壓住上翹的嘴角，輕咳一聲道：“為什不是周室招惹聖人不高興了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說話的兄臺一拍大腿，響聲清脆，“咱九州聖人什脾性大夥都知道。要是旁人給他委屈招惹他，管你周帝不周帝的，一劍先殺了便是，哪裡還會有隻拆你一座塔那簡單的事情？”

聽上去很不講道理，是標準的俠以武犯禁，恃修為的反派角色。

江景行剛想失笑打趣兩句回去，就聽謝容皎糾正說話的兄臺道：“懷帝捏造罪名殺了江家全家。聖人殺他，實非是聖人囂張跋扈，而是懷帝罪有應得。”

哪怕是三歲小都知道街頭巷尾，茶館酒肆裡的閒談是最最當不得真的，什牛鬼蛇神都給你編來糊一臉。

而有人明明知道，甚至見識過流言究竟是如何產生的全過程後，仍願意認真著眉眼一字一句為你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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