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實在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罵北周皇室，罵北周朝廷時數不擇書院的學子罵得最狠，最不留情面，最花樣百，到平時有個什事就要把周室拿來群嘲一遍，賭咒發誓的地步。

然而等周室真正的危難之秋，飄零之境。

等鎬京這座集九州兩百年繁華生平氣象於一城的帝都衰敗之際。

卻是往常這群罵得最狠，非是北周治，也從來不圖著從周室那裡拿到什好處的學子站在鎬京城最前端。

不擇書院的學子齊齊城門，立在鎬京城的最前方。

沈溪則立在不擇書院學子的最前方。

首當其衝。

他抱拳為禮：“不擇書院沈溪，見過節度使。”

節度使的腦殼隱隱作痛。

他有預感己會被這一群年輕不大，迂腐不輕的見鬼讀書人從君臣綱常數落到為人之本，從盤古開天，女媧煉石，數落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反正天是別想全須全尾地進鎬京城門。

節度使的預感落了空。

沈溪人意料拔劍，化漫天北風為鞘外的凜冽劍意。

伴隨著他劍的只有一句話。

將他想說的道理說盡，解釋盡沈溪的劍緣由：“亂臣賊子——

人人得而誅之！”

******

節度使拿來扯大旗的姜後仍站在鎮西城城門上。

她脊背挺直，身姿如這一道歷經上千年風霜，將無數蠢蠢欲動的鬩修攔成地白骨的鎮西城牆般巍巍挺拔。

即使場兩軍交鋒的屍體鋪滿荒土，將士踩著己胞的屍體滑倒在被冰爽凍得冷硬結實的土壤之上，接著瞪圓眼睛，來不及叫喊，被鬩修利刃穿過的身體已停止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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