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說你，上次我說要介紹李明華跟你認識，你不肯。要不然這次的Nature 我肯定給你個共一作。”

苗小青聽得糊里糊塗，共一作？他說給就給？以為己是老闆？正要開問，後面徐浚“咳”了一聲，苗小青就假裝沒聽見了。

過了一秒，她的手機提示音響了，開啟來看，是徐浚發給他的一個截圖，Nature 接收了劉浩文章的郵件，徐浚跟著發了條訊息：簡單地跟你說，李明華他組的實驗上看到了表面態，劉浩做了個簡單的計算，借了李明華那個實驗的熱度發了篇文章。

苗小青合上手機，慢悠悠地對劉浩說道：“哦，還挺惜的。”

“沒事，次我帶上你。”劉浩呲牙一笑。

“我是說程然挺惜的，”苗小青笑著說，“他那時要是不拒絕，現在就有一篇PRL，一篇Nature 。”（注1）

劉浩把慢慢地把身體靠回去，忿然地望著窗外，低低地咕噥一句：“不識好歹。”

車窗都緊閉著，苗小青覺得車裡的空氣都變得渾濁了。

她總算明白袁鵬說的蹭文章是怎回事了，只有她才會笨到以為求人家加個名字才算是蹭。

PRL是一區刊物，Nature 也是一區刊物。

苗小青始終記得第一次見到程然的樣子，眼裡血絲密佈，眼窩深陷，眼周幹得起皮。

那是他即將投稿之前。

苗小青僅僅是做個數值計算，就被蹉磨得差點堅持不去，程然做的東西那難，他要花多時間去學習，去摸索，去一次次重複推演，才發表那樣一篇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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