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程然蹲在她面前，用手指擦著她臉上的淚，剛擦乾又溼了一臉，他索性不擦了，伸手抱住她，她的臉埋在他肩膀上，揪心地聽著她發的嗚嗚咽咽的聲音。傾刻間，他的肩膀上的衣料就溼透了。

哭夠以後，她坐在馬路的路肩上，程然跟她並肩坐著，看著來往飛馳的車說，“坐這裡不安全。”

苗小青失魂落魄地站起來。一輛黑色賓士在他面前停，她立刻就認是家的車，心裡冒那一線溫暖的亮光，當車窗放，爸爸的臉露來時，那點亮光熄了，冷了。

“你倆上車，”苗偉峻臉上的焦急還在，眼裡已經顯如釋重負的輕鬆。

“我不回家。”苗小青說。

“不帶你回家，”苗偉峻索性解了安全帶，車開啟副駕的車門，把苗小青進去。又沒什好聲氣地命令程然道，“你也趕緊上車。”

程然老實地開啟車門坐進去。

苗偉峻回到駕駛坐，發動汽車，又安撫地對苗小青說：“放心，我不帶你回去。”

“那現在是去哪？”苗小青還帶著哭腔問。

“你是我女，我讓你跑來連個去處都沒有嗎？”苗偉峻又說，“你別說話，我聽你那個聲音難受，讓嗓子歇會，當心明天發不了聲。”

“我媽呢？”

“叫你歇會！”苗偉峻見地吼她一句，把苗小青吼得心裡一抖。他重重地嘆息一聲，放輕了聲音說道，“我讓賀家那個小混混在家裡先守著，一會李江就到了，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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