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不懂！有種說不的感覺。難不成……”

前桌：“難不成什？”

向撓撓頭，前陣子，向葵和他說，謝瓷的課就上到這學期結束，原因也沒說，也不知道幹什去，難不成家裡事了？

俞蜃走教學樓，忽然停在空地前。

他的上半身微微弓起，手捂著胸，重重地喘了氣，黑眸無焦點地落在地面，所見都是虛幻。

他想不明白，為什還在這裡裝模作樣地上學。

不喜歡說話，不喜歡笑，不喜歡學，不喜歡學校，不喜歡南渚，世界上他唯一喜歡的人即將離他而去，他到底為什還要在這裡。

為什？

“...俞蜃，你沒事嗎？”

女生微微訝異，聲音輕輕柔柔的。

俞蜃抬眼，冷戾的眸落在她身上，對上他眼裡的狂亂，女生一怔，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似是被他眼神嚇到。

俞蜃緩了片刻，垂眼，低聲說：“沒事。”

原來是因為這個。

因為見不得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謝瓷，聽不得別人說謝瓷，所以他得苟延殘喘地裝去。那就裝吧，裝到精疲力竭，再也裝不去。

俞蜃沒再管她，徑直往校門走去，刷完校園卡，轉彎走向地鐵，才跨兩步，聽見王茉莉的聲音。

“阿蜃！”

俞蜃頓住，倏地回頭。

杉樹，謝瓷安靜地坐在那，白淨的側臉對著他的方向，凝神聽著動靜。光斑落來，在她的裙襬上晃動，平日囂張的陽光落到她身上時，變得那輕、那溫柔。

他停在原地，邁不步子，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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