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言去的超市離紅楓苑不遠，也就十幾分鐘的功夫。

他買了一些蔬菜和生活用品，結賬的時候，一個十多歲年齡的男人看他腿腳不便，就往旁邊站了站，讓他先。

許嘉言禮貌頷首說：“謝謝，不用了。”

其實與人相處時，許嘉言並不卑，獨獨在蕭若面前，他敏感的卑心才會張牙舞爪地冒來，昨晚，他竟然用手機查‘喜歡一個人是什樣的感覺’，活了三十一年了，他竟然要透過網路去判斷己內心的情感，有點笑。

因為最近，他腦子裡總是鑽她的臉，那個把他纏得無路退的女孩子的臉，他低頭摩挲著左手食指上包著的創貼，天早上，他因為失神想她，切到了手。

很笑是不是，把她狠狠推開，卻又不由主去想她念她。

喜歡她是真的，——

無為力也是真的。

二月六號，是許嘉言父母的忌日，他回到了老家廂縣。

廂縣是個小橋流水的地方，多數人家都有院子，院子裡會種一些果樹或者菜園，廂縣盛產臍橙，許嘉言家的院子裡就有一棵，已是二月，樹上結的橙子已經把枝條壓彎了。

許嘉言的父母去世後，他回來的次數不多，一年裡也就清明和父母忌日這天，他才會回來。

院子有個黑色的鐵門，鐵門已經鏽跡斑斑，許嘉言是坐火車回來的，沒有帶輪椅，只拄著柺杖，隔壁的張奶奶買菜回來，她眼睛不好，眯著眼睛看了好半天，才咧開嘴角：“是嘉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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