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個人寄的。

“噯？哪家妹妹的信啊，你這樣寶貴？”阮玉自然心中有猜測，但免不了拿出來說說，曼青把盒子關上，朝她一笑：“跟你說過的世家妹妹，我這妹妹怪習慣多的很，每每遇到我總要看她寄給我的信還在不在的，若少了一封都要生氣。”這話當然真假參半，筠竹小時候倒是有這個習慣，小孩子寫字醜，卻總愛寫寫畫畫，夏趙兩家不過幾條街的距離，筠竹總要寫了信差車伕送過去，每週還得要曼青把寄給她的都拿出來看看，挑選兩封自己覺得寫得極好的回去收藏。所以若曼青這邊弄掉了一兩封，總要鬧脾氣，但自己拿回去的又不知道好好收藏，總掉個一兩封。

後來就不再這樣幹了，曼青卻是留下了儲存的習慣——自然，也不僅是習慣，更多是私心。筠竹寫信不愛寫多了，淺淺交代一下自己這幾天的事，問候兩句便完了。有時還寫信告曼青弟弟的狀——多是又搶了筠竹的唱片，或是看上了同一個唱戲小生罷。曼青無事時愛把信拿出來一封封的看，自然能注意到從以前的親密到後來的有些生疏，公事公辦的寫法，好像寄信給她倒成了一個差事。她也不惱，自認筠竹不是頂愛寫寫畫畫的人，也就沒放在心上去，她內心裡總是認為筠竹認為她是不一樣的，但現實是擺在那裡，隱隱約約能看到的，她自己不想戳破罷了——她愛在這些地方保持自己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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