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所有要求,終於在這天深夜,趁著醫生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偷偷地溜出了自己的病房。
說起來,當初他衝檮杌扔聚能彈的時候,真的沒有抱著跟它同歸於盡的想法,所以在爆破的一瞬間跳到了別處,這才沒有傷到要害,反而是端澤,一直被檮杌追著打,最後倒是比他這個“人肉炸彈”傷的還要嚴重。
夜色深沉,黃沙漫天的基地裡靜悄悄的,沒人注意到一個黑影像閃電似的竄到樓上,悄悄地打開了一扇病房門。
這時端澤正淺淺的睡著,聽到耳邊細微的聲音,一下子睜開眼睛,撐著身子警惕的坐了起來,“誰?”
病房裡漆黑一片,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下一秒一道黑影突然一閃,“啪嗒”一聲打開了病房裡的壁燈。
刺眼的光亮突然襲來,端澤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發現一個身影已經立在病房門口,定睛一看赫然是幾天不見的晏殊青。
他這會兒盤著胳膊靠在門邊上,兩條修長的隨意的搭在一起,一雙墨綠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屋裡的人,衝他勾了勾嘴角,“嗨。”
端澤愣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陣欣喜,接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神色閃爍了一下,懶散的靠在床頭打了個哈欠,“原來是你啊,我當是進了賊,你怎麼樣,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晏殊青笑容不變,目光在他臉上的刀疤上流連,“也只是看起來不錯罷了,被聚能彈的餘波撞了一下,現在五臟六腑都不太好,膝蓋還是疼得厲害,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殘廢。”
端澤一下子蹙起眉頭,身形一動似乎想走過來,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僵在原地,硬邦邦地說,“那你大半夜的還往我這兒跑什麼,趕緊回去。”
“怎麼說咱倆也是一起並肩奮戰過的戰友啊,我總要過來看看你,更何況這幾天昏昏沉沉的時候,我總是夢到你,實在是沒忍住就過來看看。”
這話一出,端澤的身影明顯僵的更厲害了,粗獷的臉上那道長長的刀疤緊緊繃著,一頭火紅色的頭髮亂七八糟的堆在腦袋上,襯得他的臉色都有些發紅,隨手端起杯子掩飾般喝了口水,“……你沒事夢我幹什麼。”
晏殊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下意識的舔了舔薄薄的嘴唇,一層光澤浮上來,顯得唇色更加嫣紅,“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有什麼辦法啊。”
說著他垂下眸子,露出苦惱的神色,“這幾天你的身影沒事就總往我腦袋裡鑽,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全都是你,想著你當初幫我跟那三個死胖子打架,一路陪我不吃不喝餓肚子,還在我發高燒的時候照顧我,對了,還有在宿舍那晚你……你在我身後打飛機……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我有喜歡的人,當初來獵鷹戰隊也是為了他,怎麼就天天惦記上了你,端澤,你說……我是不是患難見真情,喜歡上你了?”
“咳……咳咳……!”
端澤一口水嗆在氣管裡,咳嗽的半天上不來氣,一張臉整個都憋紅了,倏地一下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晏殊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低吼一聲,聲音裡藏著無法掩飾的氣急敗壞。
晏殊青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動了兩下,隱隱像是要笑出來,可臉上仍然一副黯然的神色,擺擺手道,“你別緊張,我不是故意嚇唬你,只是實在控制不住我自己,如果我還有別的辦法,也不會大半夜的來找你。”
“我知道一時你很難接受,我也沒指望你給我什麼迴應,但我沒法忘記你對我的那些好,說實話……我跟我家那口子感情一直都不是太好,如果我能早點遇上你就好了。”
“你……跟你家那口子感情不好?”
端澤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一張臉綠了一半,即便隔著大半個病房,晏殊青都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感情不好你跑獵鷹戰隊幹什麼!感情不好你那天晚上在山洞裡跟我說那些話幹什麼!這才幾天啊,你就變心了,你對得起他麼,說這話你虧不虧心!”
“哦,你也知道我跟他感情好,那你還對我這麼好乾什麼?”
“我……”端澤啞口無言,氣的腦仁突突的疼。
“你知道我跟他感情好,還要偽裝出一個身份出現在我面前是什麼意思,你是不信任我,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晏殊青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幾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端澤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深邃的瞳孔像兩把銳利的刀直接刺進了到他的心窩上。
端澤身體一僵,臉色瞬間變了,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嗤笑一聲,“你簡直是莫名其妙,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胡言亂語,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也沒心思聽下去了,你趕緊出去,別耽誤我睡覺。”
說完這話,他撇開眼睛,完全拒絕再跟晏殊青對視,一雙耳朵紅的嚇人。
晏殊青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慢慢的走到床邊,抬腳戳了他膝蓋一下,“裝,接著裝。”
微涼圓潤的腳趾燙得端澤呼吸都變了節奏,猛地把腿挪到一邊,梗著脖子說,“你到底想說什麼,大半夜的你無不無聊。”
盯著他在夜色下都無法掩蓋的發紅側臉,晏殊青眉毛一挑,腳趾挑開被子,順著端澤的腳腕輕輕撫摸了幾下,然後沿著他的小腿骨一點點的向上滑,腳趾靈活的撩開寬鬆的褲腳,一點點的鑽進了他的褲子裡,沿著他的膝蓋窩不輕不重的畫著圈。
“你嫌我無聊,可以拒絕我啊,你現在就可以直接把我推出去,然後把門狠狠地摔在我臉上,讓我這個對你別有所圖的人離你遠一點,可是……”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突然彎下腰,貼著端澤的耳邊輕輕的說,“你捨得嗎?”
端澤的呼吸全亂了,耳朵脹得像是要流出血來,身體繃成一塊鐵板,死死地攥著拳頭,撇開腦袋根本不跟他說話,可也沒有拒絕他這麼露骨的挑逗。
晏殊青撲哧一聲輕輕地笑了,“靳恆,再裝下去還有意思嗎?”
“靳恆”兩個字就像某種魔咒,讓端澤的身體微微一震,嘴裡暗罵了幾句,伸手一把攥住了晏殊青細瘦的腳腕,猛地一用力,將他直接拽倒在床上。
晏殊青“哎呦”一聲,裝模作樣的摔在被子上,一道強壯的身影壓上來,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唇。
悶哼聲從四片嘴唇中溢位,柔軟的舌頭觸碰在一起,晏殊青低低的笑了。
笑聲刺激到了靳恆,他重重的咬了他一口,趁著他吃痛張開嘴的瞬間,攫住他的舌頭從側面狠狠地舔舐,粗糙的味蕾摩擦著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