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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織得挺好的。”花以沫看了眼自己剛織出來的一行,毫不吝嗇地誇起自己。
她覺得自己剛開始能這樣,已經很好了!
¥誒,就是玩:“哈哈哈哈哈!主播挺可愛的。”
織了一行,小有成就的花以沫想起直播,才看了眼手機,發現那個111和誒,就是玩這兩人居然都還在。
且不知什麼時候還進來了一個叫¥癟三的,幾分鐘前發了幾個問號,可能是誤入,居然也沒退出去。
她又有些緊張了,壓了壓口罩鼻樑的地方,壓緊實一點。
“那個,嗯咳,繼續了。”
本來還想休息一下,趕緊繼續對著竹針。
辛辛苦苦又織了兩行,再次把直播忘到腦後的花以沫覺得渴了,她將兩根竹針疊在一塊,放到小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她砸吧兩下嘴:“想喝點冰的。”
她小窩裡是有冰箱的,但裡頭現在啥東西都沒有,她剛回來也沒顧上去補充一下。
¥誒,就是玩:“馬上七月了,這天確實喝點冰的涼爽。”
¥癟三:“所以最熱的時候要到了,主播這時候織圍巾?”
¥誒,就是玩:“這你就不懂了吧兄弟,就主播這速度,織好的時候差不多就冬天了,剛好可以戴。”
¥癟三:“是小的目光狹隘了。抱拳.jpg。”
¥癟三:“話說回來,主播這織出來的,能戴嗎?”
¥誒,就是玩:“能啊,那才是不一樣的時尚!”
¥癟三:“玩兄說得是,小的又狹隘了。”
花以沫:“……”
她也沒想到這兩人在她直播間的彈幕上一人一句的也能聊得這麼嗨,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她饒有興趣地看他倆聊天,跟看兩個崽崽似的。
突然,一條訊息上了橫屏,同時,巨大的空中花園在螢幕上炸屏,無數的鮮花開滿整個螢幕。
是一直沒有動靜,跟掛機似的111給她打賞了一個空中花園,一個一千塊!
花以沫:“……”
她忍不住看看窗戶,想知道今天的太陽從哪邊落下的,雖她也不怎麼缺錢吧,可也不曾想過她隨便試水開播的第一天,就有人給她這麼打賞的,是世界突然玄幻了,還是她走了什麼狗屎運?
不過她窗簾是拉上的,看不到外面,再說,這會太陽早落山了。
那她現在應該怎麼做?她之前預習時看別人的直播,人家主播都是……
“謝謝...111哥哥?”花以沫尷尷尬尬地對著鏡頭比了個心。
是這樣吧?
她頓了好幾秒才接著開口:“不用給我禮物的,不用的。”
雖然如果直播能賺錢她很開心,但她本質上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賺錢。
彈幕那裡寂靜了幾秒後,兩個“崽崽”再次活躍了起來。
¥誒,就是玩:“大佬啊大佬啊!”
¥癟三:“終歸還是小的狹隘了。”
花以沫不好意思地再次按了按鼻子上的口罩。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時候突然來電,直播畫面就黑屏了,不過轉到了後臺,還能聽到聲音。
花以沫猶豫了一會才試著接起這陌生號碼。
“喂?”
“你是沫沫嗎,你有一份快遞到了。”
“快遞?我沒有買東西!”
她被司彥關了那麼久,這兩天剛被放出來,什麼都沒搞清楚呢,沒有閒情上網買東西。
也就開直播前想過,要買點直播會用到的東西,可也還沒買啊。
快遞員:“那我不知道,手機號寫的就是你這個,現在就在樓下,你下來拿一下吧?”
花以沫並不想拿,不是她買的東西,未知的東西她不想要。
快遞員又道:“這裡有個備註,‘胡周天’?是人名嗎?是不是你認識的?”
花以沫覺得這名字熟悉,慢半拍地想起這是她哥助理的名字,之前她哥讓他助理來接她時交換過通訊的。
她哥讓他助理給她點的外賣?
“那,那你等一下。”花以沫先掛了快遞員的電話,螢幕自動回到直播間,花以沫看到誒就是玩問她胡周天是不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花以沫把直播間退到後臺,開啟微信,找到胡周天,發過去問,“是我哥的朋友。”
胡周天很快就回復了:“老闆讓我給你送了點東西,你收到了?”
還真是哥哥給她的?
花以沫拿著手機,邊調回直播間,邊起身要往外走:“我現在去拿個快遞。”
¥誒,就是玩:“主播的聲音聽著好乖啊。”
不嗲不作,就是乖,只是敘述一件事,聽著就跟乖小孩在老實的報備行蹤。
¥癟三:“看著也乖。”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但她看著軟軟的,對直播不是很適應在慢慢摸索,做著笨拙的一件事,可就是覺得看著舒服,像晚飯後乘涼的簡單日常,沒刺耳的聲音,沒烘托出來的喧鬧,能暫時放下其他煩心事,反而好奇她是不是真能把圍巾織好。
大概就是這樣,兩人都沒退出這看起來很無聊的新人直播間。
花以沫這會將鏡頭對著地面,打開了房門。
直播間的兩人只能跟隨著鏡頭,看到主播穿著鞋子走出房門,走過外頭的走廊,來到電梯前。
他們只能看到電梯門挨著地面的一小截,然後電梯門開啟……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
主播的腳像是突然被什麼給絆了下,往前蹌踉,鏡頭也隨之往前晃動,幾下後摔落在地上。
那會直播間沒有關閉,只是鏡頭貼在地上,所以一片漆黑,也沒有聲音。
等了一小會,手機被撿了起來,他們重新看到了地面,隨著手機被逐漸舉高,跟地面的距離也在拉開,他們才剛看到主播穿著拖鞋的腳尖,下一秒,鏡頭再次黑了。
隨之,公屏上出現了一句話,橫幅一樣掛在上頭。
【天黑了,該休息了。】
除111外的兩個崽崽莫名覺得這句話有種詭異感和壓迫感,且不太像是主播發出來的。
隨之,直播間就關閉了。
——
花以沫醒來時,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以為是個普普通通半夜醒來的夜晚。
直到她意識到覆蓋在眼睛上那熟悉的束縛感!
她腦子裡片斷的記憶立馬回湧。
她好像在直播過程中收到哥哥讓助理給她寄來的快遞,她要出去拿,結果電梯門剛開,她就……就不記得了。
好像有什麼矇住了她的嘴鼻,可現在仔細去想,並不能完全確定這事。
可她都被困在這裡了,手腳沒法動彈,眼睛被蒙著,能確定她之前確實被搞暈了。
“司彥?”
她試著喚了聲。
“倒是不燒了。”司彥的聲音近在咫尺,“覺得自己病好了,想喝冰的?”
花以沫:“……”
她現在聽到這種幽靈般的話,都覺得正常了。
她甚至樂觀地想,相比起之前被禁錮著,現在好歹白天還能自由活動,也算進步吧?
花以沫沒再像昨晚那麼崩潰,還能平靜地問:“我哥給我寄了什麼?”
“一條高奢項鍊。”司彥輕笑一聲,“我幫你看了,還挺好看,你哥這是突然想對你上點心了?”
花家不缺錢,花以沫也很少要求撒嬌說自己要什麼東西,讓哥哥姐姐買給她,花以軒便也沒有這些概念,也就花以然想要什麼,花以軒幫她帶時,會順手給花以沫也帶上。
會突然送她項鍊,還讓司彥這麼陰陽怪氣,是因為她脖子上的“項鍊”嗎?
她那天抓著喊著說那項鍊有問題……
思緒終止,因為她察覺司彥在她身旁躺了下來,隨即,她的脖頸就被輕輕碰觸。
雙眼被蒙,靠感覺的她會有一種冰冷毒蛇爬上且纏繞住她脖子的戰慄,她會害怕他突然間暴起掐死她。
“要我幫你換上嗎?你哥眼光不錯,你戴著應該很好看。”他讚賞的口吻說的,好像她說一聲好,就真能好心地幫她換上一樣。
花以沫最想的就是把脖子上的項圈拿掉,但她還是慫,自己現在如鹹魚一般躺在這連身都翻不了,她不想吃罰酒。
“不、不用、不換了。”
“嗯?確定?”
花以沫動了動腦袋點頭。
“現在倒是乖。”司彥這次的聲音倒真聽出幾分滿意。
隨後,花以沫感覺他的手臂墊在了她脖子下,手臂一縮緊,花以沫就被帶入他的懷中。
花以沫自覺今晚比昨晚淡定,可他有所動作時,還是免不了渾身僵硬...那是身體機能的本能反應,她無法控制。
“怕什麼?”
她不知該如何迴應這句話。
他卻又道:“這樣吧,我們今晚再來玩個小小的遊戲。”
他撥了撥她的頭髮:“看你緊張的,姐夫幫你調解調解情緒。”
花以沫抿緊了唇,他現在一說遊戲,她就慌,一點都不想玩。
他對她的心思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緊不慢地加上了賭注:“要是你贏了,今晚過後,你就不會再‘夢見’我,怎麼樣?”
他確實瞭解她,她立馬將臉轉向他所在的方向:“你……你說的……”
她想問是不是真的,又不敢問,怕表現得太急切惹他不開心,他隨口來句假的。
她同樣瞭解這男人有多陰晴不定。
“是真的。”司彥代她說完,且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你贏了,明晚你就不會再……感受到我。”
他說得很輕鬆隨意,只有最後幾個字時,故意般咬在她耳邊說。
她耳朵癢癢得瑟縮了下,手則攥起拳頭:“什麼遊戲?”
司彥笑了聲,手指滑蹭著她的臉頰:“這麼貪玩呢?”
她著急,又不敢催,只能自己憋著。
“遊戲嘛,很簡單,我想聽睡前故事。”
花以沫反應很慢地“啊”了聲。
睡前故事?什麼……東西?
司彥:“你給我講一個睡前故事,我也給你講一個,然後……”他附在她耳邊,“看誰的反應大,那講的那方就贏。”
“反應?什麼反應?”花以沫還傻乎乎地問。
司彥低低地笑開,花以沫被他抱那麼緊,非常明顯地感覺到他胸口的震顫。
然後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間臉頰滾燙起來。
這哪是什麼睡前故事啊,這分明是...是要她講帶顏色的故事,這她哪會講,又怎麼敢講?
怕是話都出不了口!
“明白了?”他故意調侃地問。
“不能,不能這麼玩...”她不得不提出些許抗議,她知道自己什麼樣子,就算她咬牙去講“故事”,她也不可能講得過他的,遊戲如果這樣玩,她不僅輸了,還破廉恥。
“嗯?”他把玩著她的耳朵,捏捏她的肩膀,“不然你想怎麼玩?你說,我都聽你的。”
花以沫不會信他這種話,但……她可憐委屈地說:“我、我肯定講不過你的,那我肯定輸的。”
“沒關係,你可以的。”
花以沫感覺自己的嘴角被親了親,和他低啞的聲音:“寶貝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花以沫抿了下唇:“那、那你先!”
他笑著,親吻從嘴唇到鼻子再到額頭,然後他就順勢抵著她的頭,她只能感覺自己的面頰蹭著他的衣衫,額頭蹭著他的下巴,兩人離得很近很近,好像他倆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行,”他格外地好說話,“我先。”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輕輕拍打著,沉吟著,像在思考要講什麼,跟真正的和諧又美好的哄睡故事,而她是他哄睡的目標。
他沒多久就開口了。
他正經時,又有意壓低一些,聲線是很惑人的,那種一聽就覺得很貴的聲音。
他這麼在你耳邊說話,還是講故事,跟聽廣播劇一樣,應是享受的。
但內容……
他講了小紅帽和狼外婆。
他說小紅帽嬌俏可愛,就是不乖,所以狼外婆要好好地教育她,就是太愛哭了,稍微兇點就哭得不行,她一哭,狼外婆覺得還是教育得不夠,還得再來……
小紅帽哭得那水啊,都能把狼外婆浸泡了……
雖然花以沫有聽過這個童話的暗黑版本,但從不知道還可以這麼...這麼看似正經實則顏色鮮豔的版本。
她還不能有反應,只能催眠自己聽不懂聽不懂聽不懂!
但還是沒忍住地往他那邊擠,企圖用他的胸口來堵住自己的耳朵。
她不要再聽了!
到最後,她不知不覺,憑藉著之前的習慣,幾乎又把自己埋在了他胸腹裡。
司彥把她挖了出來:“這是快睡著了?”
花以沫:“……”
司彥惋惜道:“看來我講的不夠生動,寶貝都沒感覺的。”
她覺得他在睜眼說瞎話。
可遊戲規則不是有感覺的那方就算輸嗎,他聽著怎麼在幫她?
她的頭髮被摸了摸,聽他說:“既然我不行,那換你來講,寶貝想好講什麼了嗎?”
花以沫原本是想了一點的,但她想的那點,在司彥講的那些下,根本就是大人跟小孩的對比。
她支支吾吾地開口:“有、有個女人,她交了個男朋友。”
“嗯,然後呢?”
“他們去約會……”花以沫實在難以啟齒,沒法把那樣的“故事”說出口。
司彥引導她:“去約會,然後呢,在哪約?家裡?酒店?還是……”
“在、在公園。”花以沫本意是不想跟著他的話頭走,就扯出他沒提到的。
“哦?”他卻來了興致,“玩這麼野?”
花以沫愣了兩秒才意識到什麼意思,臉蛋更燙了:“不是不是,他們,他們沒去公園。”
“一次去兩個地方,不累嗎?在公園挺好。”
花以沫:“……”
“那他們在公園哪裡...約?”
花以沫不想開口了,司彥就身體力行地催她:“繼續啊,還沒講完呢,他們在公園哪裡?”
花以沫只能繼續:“在、在……”不能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不然一會從他嘴裡出來更沒廉恥,她只能妥協,“在小樹林裡。”
“這樣啊。”
她先是聽出他聲音裡的興奮,隨後她被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她的手不知何時被放下來了,但立馬被反鎖在背後。
“別停下來,”司彥道,“繼續,他們在小樹林裡,做什麼?”
“他們、他們……”花以沫很不想說,可就算再不願,就算知道結果可能會被司彥耍得團團轉,但司彥每次總能把握住她的命脈,逼得她哪怕知道是陷阱也得往下跳。
因為她沒有別的辦法,很小的機率也得爭取,他也非常能把握她的心理,知道她真正的極限在哪裡。
“他們就是聊聊天,說說話。”
司彥突然問:“那裡不能躺的,他們要站著聊?”
花以沫被他問得懵了一瞬,結巴地回答:“坐、坐著吧。”
“嗯,像這樣?”
她被拉過去坐在他腿上。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他突然讓她起身圖的什麼!
“怎麼又停了,然後呢?”
花以沫羞得不行:“沒有了!”
司彥故作疑惑:“怎麼會沒有?他們還沒開始呢?是不是要先這樣開始聊?”
“哼...”花以沫悶哼一聲,倒在司彥身上。
司彥引導:“既然是兩人的約會,女方是不是也要主動一點?來,示範給我看看?”
花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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