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飛不禁神色一滯，乾笑道：“李老先生，首長不是安排您到大醫院都查過了嗎？腎結石……”

“小夏，不用瞞著我了。”李志福盯著夏若飛的眼睛說道，“肯定是不太好的病，對不對？”

這位九旬老者的目光彷彿能洞徹一切，在他的注視下，夏若飛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夏若飛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說道：“是結腸癌。”

李志福微微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謝謝你告訴我。走吧，吃飯去！”

“李老先生……”夏若飛欲言又止。

李志福微微一笑，問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這麼平靜？”

夏若飛沒有說話，李志福則繼續說道：“我都活了九十多歲了，跟我差不多年齡的老夥計差不多都不在了，我早就活夠本了！”

夏若飛看著李志福，問道：“李老先生，難道您……一點都不怕死嗎？”

李志福有些憨厚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淡然的笑容，說道：“誰會不怕死呢？誰不想多活些日子？好死不如賴活著嘛！再說我這一身製茶的手藝還沒傳下去呢！小宋剛幫我安排了去職專講課，現在也去不成了……但是攤上這病，又有什麼辦法呢？”

李志福一生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別的不說，就在宋老當年駐紮在下坑村的那段日子，李志福好幾次都差點被藏在山裡的土匪打死，有一次還跌下了懸崖。

經歷多了，對生死看得也就淡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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