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道:“老闆,你們這哪有賣切糕的?”
第24章 程笑笑
在前臺踩著點打了卡,林烈就看見一臉憔悴的肖明月正在對著電腦文件大眼瞪小眼,看上去又熬了一夜。肖明月的事兒又碎又雜,比起自己這邊對付幾張設計圖要累多了。尤其是最近老闆給空降進來一個老女人安插在肖明月頭上當領導,啥事兒也不做整天拿著雞毛當令箭,盡添亂了,導致這位幕後主事兒的睡了好幾天會議室沙發。
林烈不敢惹這位頂著黑眼圈怨氣四射的主兒,旁邊正巧走過來他手底下一個小姑娘,趕緊把人家拉到一邊。
“你這肉餅湯哪兒買的?我也去買點。”
“林經理您還沒吃早飯呢?我今天剛好多帶了點,這湯您嚐嚐,好喝我明天再給您帶!”小姑娘剛進公司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人緣不錯,全憑察言觀色,嘴甜大方。
林烈推辭了一下,掏了五十塊錢塞到小姑娘手裡,端過了湯,問:“有啥填肚子的乾貨沒有?”
小姑娘立馬從包裡又掏出六個肉包五根油條四個燒餅:“您愛吃哪種的?這肉包很不錯的,燒餅有韭菜餡的,豬肉餡的,三鮮的。”
林烈目瞪口呆:“看不出來你胃口這麼……複雜。”他本來想說“胃口大”,但是說女孩子胃口大等於變相說人家胖,於是改口。
“哪能啊,我這是給部門裡頭的同事帶的,我家樓下一條小吃街,早上帶早點方便。”小姑娘笑笑,挑了倆包子一塊燒餅,連同那五十塊錢一起遞了回來:“一頓早飯不值多少錢,您要給錢多見外啊。”
林烈接了吃的,沒接錢,心想這幫小兔崽子就知道欺負新人,天天讓人家帶早飯像話麼,想完又厚顏無恥地對小姑娘說:“我這是跟你定一個星期的份兒,看見肖主管沒?加班這麼久還沒吃早飯呢,從明天開始,也照這個標準給他來一個星期的,行麼?”
“那也多了……”
“沒事兒,就當我替大夥兒贊助你的跑路費,別嫌少啊。”林烈也沒等姑娘回話,就揮了揮手,朝肖明月那朵人造烏雲走了過去。
“愛卿替朕日理萬機,特賜早膳,快謝恩吧。”
肖明月白了他一眼,眼圈黑的都快翻不出白眼了。
“少看點宮鬥劇行麼?”
一碗肉餅湯就著倆包子一燒餅下了肚,肖明月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沒和林烈閒話,又繼續對著策劃案大眼瞪小眼去了。
這幾日任務頗重,就連林烈這種平時比較清閒,主業給別人分配工作,順帶自己做幾張圖的小領導也難得埋頭苦幹起來。雖說林烈平日什麼事兒都不太認真,唯獨這ps用得出神入化,活兒細,眼光獨到,設計各類廣告總能讓人交口稱讚。原本對色彩和線條十分敏感,是個繪畫的好胚子,不過林烈太懶,懶得自己動手,於是什麼東西都用電腦和滑鼠代勞了,如今偶爾用個手繪板還能看出他相當不錯的繪畫技巧。
不過他能當上小領導,技術過硬只佔了一半原因,其實他還兼著半個公關經理的職務,說白了就是談判用的,和你談判的人長得越是賞心悅目,這生意也就越能成。打打太極,說說場面話,這種東西對林烈這種常年和商界精英打交道的人來說就是信手拈來,特別是對方有女性代表的情況下,林烈出馬就是事半功倍。
如此忙了兩天,轉眼到了週五。由於中秋在週日,又連著國慶節一起放假,所以週六仍然要上班。
天色擦黑,林烈話別了一頭黑色怨氣仍然加班的肖明月,正要下班。那位中年謝頂的老闆頂著大肚子走了過來,打了聲招呼,順帶告訴他明天有重要的公關任務,讓他正裝上班。林烈悔恨自己沒有跑得再快些,正好被老闆抓了壯丁,不過轉念一想,還有手機這種東西在,跑了也沒用,何況老闆親自通知,證明事情非同小可,不然這禿頂的老男人也不會在下班時間還在公司出現。
鬱鬱寡歡地走出了大樓,晃了一眼沒看見什麼熟悉的車來接他,這幾天由於向平和之前插的那一槓子,大家都忙著公事,正好林烈做了一天圖累得慌,也沒有心情找人玩去。只是偶爾想起那個金髮碧眼的洋鬼子,這幾天都沒有出現,也不知是不是被買切糕的新疆人拉去肉償切糕錢了,看來黑社會老大也敵不過買切糕老大爺──還挺押韻。胡思亂想了一會,正待要回家,就看見一個穿著火紅緊身連衣裙的女人踏著一雙高蹺一樣的高跟鞋衝他邁大步走了過來。
“林烈!林烈!”那女人老遠就和見著金子一樣扯著嗓子對著他喊。
“我說大姐,你能不能嗓門小點兒?”林烈一看她就覺得頭皮發麻。實際上大多數男人看到她第一眼應該會覺得身材火辣心神盪漾,但是她一旦開口,就能讓大家被這副比爺們還爺們的大嗓門給弄得頭皮發麻了,林烈時常聽她嚎叫,所以條件反射地免疫了她的外貌,一見到直接起雞皮疙瘩。
這人是肖明月大學時代的死黨,他們班的副班長──程笑笑。用林烈的歸納總結來說,就是一個男人般的女人,而且至少得算一個半男人。由於林烈和肖明月的朋友關係,自然也就和這位豪邁的大姐成了兄弟──你沒看錯,就是兄弟(不是兄妹也不是姐弟)。
“明月那小子還在加班吧?”程笑笑在林烈面前一個急剎車,有些心虛地望了望公司大門。那鞋跟發出“嘰噶”一聲,居然以那麼纖細的身體支撐住了強大的後挫力而沒有斷。
“我看不到放假他是逃不出這五指山,怎麼,你要當唐僧救他出苦海?”林烈生怕她那針尖般的高跟鞋戳中自己的大腳趾,一邊躲閃一邊道。
“走走走,老孃有事兒跟你商量。”程笑笑拉上林烈就往馬路上衝。
第25章 冤家路窄
程笑笑的老爸是體校的教練,從小混跡在肌肉發達的小夥子們中間,擅長各類運動,性格豪邁,最愛散打,是一個披著女人外衣的純爺們──而且這身外衣相當有迷惑性。
林烈被她強有力的手臂一拉,就覺得自己和她爹拉壞的擴胸器一樣被拉的四肢處在崩裂的邊緣,跨欄一樣擺了兩下腿就被塞進一輛計程車──謝天謝地,程笑笑上次強迫他坐她的車結果被吐了一車之後終於學乖了。
十分鍾後兩人在一家咖啡館中坐定,林烈都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到哪兒了。實際上這咖啡館就是程笑笑開的,她孃的孃家(讀起來怎麼好像很不雅)是餐飲業的老江湖,程媽還是小姑娘時在游泳館游泳溺水,程爸一個魚躍英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