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問:“是女朋友?”
裴清下意識地看了溫言一眼,“……不是。”
郭雲說:“那好吧,有地方住就行了。”
“嗯,”裴清應了聲,“老師,晚安。”
話音剛落,溫言就撲上來了,這下直接把裴清壓在溼`漉`漉的草地上,手機都掉到一旁去。
“你這是……”這難道又是什麼特別的癖好嗎?裴清抬起頭,剛想來吐槽對方几句。溫言眼底濃重的情緒和欲`望,愣是把裴清所有的話語都給嚇回去了。
幽怨而強烈的情`欲,讓裴清有些心驚肉跳的。
對方緩緩向他靠近,裴清驚慌地後退,溫言一把抓住他,裴清顫抖地閉上眼睛。
在進入封閉的幻境之前,他心裡還想著,這簡直是驚豔版的見鬼現實上映啊!
那個吻很深,彷彿蘊藏了深重的感情,強烈得幾乎讓裴清窒息。
在幻境裡,裴清感覺,他似乎是自己,又似乎並不是自己。
最開始的時候,裴清顫抖得很厲害,緊閉著牙關,拒絕外來的侵入。
“是我,”他在裴清的耳邊低聲說,聲音溫柔,“睜開眼看看我。”
裴清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人,還是那張臉,似乎更豔了幾分,長長的青絲鋪瀉下來。
他用手掌輕柔地摩`挲著裴清的面頰,淺淺地吻他,直到他不再害怕……
只能隱匿在黑暗裡的幻境,像是秘境裡兀自盛開的黑色花朵,雖然致命,但是卻無比甜蜜。
校園的林蔭大道上,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站在那裡,除了他,這裡空無一人。
方敘是一路追隨這捕魂器的線索來到這裡的,然後,魂魄的氣息卻突然消散了。
這條道路的盡頭,是燈火通明的學生公寓,他正想去那邊看看,草地上卻有什麼東西發出了振動的聲響。
方敘走過去,把那手機撿起來,來電顯示“裴澈”。
他認識裴澈,但是裴澈並不認識他。
今天下午,方敘經過了一個電腦維修店,店主正對著一臺筆記本來回重複修理,硬體都換了好幾套,可就是不見好,一直是黑屏的狀態。裴澈來取回電腦的時候,店主很抱歉地說自己無能為力,然後退還了全部的修理費。
從週一到週五,裴澈都是住校的,只在週末回去,但是他擔心自己哥哥狀態不好,所以星期一的晚上也打算回去。在單元樓門下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那個人就是方敘了。
方敘笑眯眯地說:“我是裴清的朋友,想去你們家坐坐,可好?”
裴澈看了他一眼,冷聲說:“哥哥的朋友我幾乎都認識,從來沒聽他提起你這號人物。”
方敘訝異他的警覺性,笑得更柔和了,“我看起來像壞人嗎?”
裴澈後退了一步,冷淡地拒絕了,“說出這句話的人就不大正常,你趕緊走,否則我報警了。”
“你這小孩,我……”
“別再靠過來了!”裴澈大吼了一句,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方敘怕影響不好,便只得作罷。
裴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快步地走過去了。
可是到家後,裴澈發現哥哥不在,他以為裴清還要繼續加班,便沒有撥電話打擾他。在家裡準備好宵夜等他回來,可是一直到十點多都沒見哥哥回來,他就有點擔心了。
其實裴清忙起來的確會徹夜不歸,而裴澈也不會因為他晚歸而緊張不安。但是最近裴清狀態太糟糕了,尤其是那天晚上還大發脾氣,再加上今晚他又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所以裴澈才愈加不放心起來。
這種驚慌愈擴愈大了。
☆、74·幻境痴纏(五)
幻境消失的時候,又和現實的時間銜接了。裴清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環顧了一圈,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而溫言卻不見了。
他朝四周喊了好幾聲,卻沒人迴應他。
“算了……估計是回寢室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真是的……”
裴清有些失落,隨口埋怨了一句。手往口袋裡摸去,卻發現手機也不在了,他又記起來是掉進草坪裡了,於是彎著腰在草地上摸索,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
“奇了怪了!我記得明明是掉在這附近啊!哪裡去了……”
找了好一會兒,無果。裴清又把保衛科的小陳也叫過來,兩個人打著手電筒一起找,還是沒有找到。
“怎麼會平白無故消失不見呢?見鬼了還真是!”
小陳嘿嘿地笑,“我看啊,這是上天懲罰你呢。”
裴清不得不皺眉了,“我跟他還真沒什麼關係,你真以為我包`養他了啊?”
小陳拿手電照了裴清幾下,打量他幾眼,但笑不語。
兩個人耗了近半個小時,眼看都快十二點了,裴清也不好意思拖著別人一起。
“算了算了,我就當它掉了吧,只好再重買一個了。”
“這樣也好,”小陳收了手電,“就當破財消災吧。”
裴清把手電筒還給他,“哎,今晚真是謝謝你了!”
小陳笑了,衝他擺擺手,“職責範圍內的就別謝了。”
倆人一起往大門那邊走,一路上,小陳幾次欲言又止,裴清只好說:“我倆也算熟人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跟我說吧,沒關係的。”
小陳先是嘆了口氣,然後又搖搖頭,一副打算教訓後輩的架勢。
裴清抽了抽嘴角,“該不會又是關於……”
“小裴啊,你可先跟我說好,以後都不會虧待那個學生。”
果然!裴清扯著嘴角苦笑了下,“我跟他今天才見面的,我都不認識他的,你信嗎?”
小陳必然是不信的,聽到裴清這句話還覺得他忒沒良心了,一巴掌就拍在裴清的後腦勺上,“就算吵架了,也不能說這種糟心的話啊!”
對方瞪了他好幾眼,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裴清頗感無奈,乾脆就不再辯解了。
“我感覺,他認識你至少十年了。”
裴清囧道:“十年前我還在讀高中呢,他說不定還在讀初中的好吧!”
“他傍晚過來的,然後一直在那裡等,我問他別的,他說別的都忘了,只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