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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監來回跑了幾次,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雨水打透了。
水滴,自他的衣襟處滴落在地上,不一會兒便是一灘水跡。
“君上,樊霓依依舊在雨中跪地不起,看來也是個犟脾氣的主。”
楚穆王雙手負在背後,像是沒有聽見王大監的話,仰頭盯著雨水從天空上傾瀉下來。
王大監無奈,只得小聲地再次問:“君上,要不老奴命人將她押送回去,這萬一給淋出病來,恐到時耽誤了太子的傷情了。”
“王監,孤王問你,孤王是許諾她,只要拿來若敖重的頭顱,便饒了胡靈兒一命,孤王可是做到了?”
“是,君上是做到了。”
“那她為何還要如此倔強?他蘇見力都沒有說什麼怨言,她強出什麼頭啊!”
“君上說的甚是,這樊霓依未經世事,哪裡懂得君上的良苦用心啊!”
“這樣,你命趙統衛將她帶走,好生看管著。”
“是,老奴這就去著手。”
王大監暗暗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天來回往返了好幾次,還要叫雨澆著自己,他已經是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了不朝樊霓依說重話。現在得了楚穆王的命令,他是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樊霓依被趙氏勤一手扛在肩膀上帶到了“浮雲集”。
“趙統衛,你這是做什麼!”
若敖束錦見趙氏勤和樊霓依二人渾身上下都溼透了,不解地問。
趙氏勤放下樊霓依對若敖束錦行禮後回答:“側妃娘娘,樊姑娘一直跪在君上寢殿前,王大監命我將她帶走,以免影響了君上的心思。末將心想她向來聽側妃娘娘的話,便擅自做主將她帶來。”
“你好歹也是一個統衛,如此扛一個太子的女人,你不覺得有失禮儀嗎?”
趙氏勤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心急,沒注意到樊霓依已經是太子侍的身份,立刻下跪:“末將糊塗,請側妃娘娘和樊侍女責罰!”
“好了好了,起來吧,有什麼大不了的。”樊霓依見趙氏勤一副認真的樣子,也是於心不忍。
“你啊,”若敖束錦對樊霓依也是搖頭無奈,在這深宮不知尊卑禮儀是要吃苦頭的,可是轉念一想,她也只是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太子侍,按理也沒有太多的規矩要遵守,便對喚碧喊:“還不快領著妹妹去更衣!”
樊霓依看著自己渾身溼答答的樣子,頭髮都貼著頭皮,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這才朝若敖束錦做了個鬼臉去更衣。
若敖束錦突然走到趙氏勤的身邊轉了一圈,冷冷地說道:“趙統衛,你屢次三番地無視我“浮雲集”的規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已經警告過你一次了,如今你又犯,你可知罪?”
趙氏勤不敢狡辯,只好乖乖地低頭認罪。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上回釵印才烙,如今你再犯,也怨不得我了。”若敖束錦正對著趙氏勤站著,冷冷地說道:“看來我這次要親手給你再烙一個,你才能記得更清楚點!”
若敖束錦說完從頭上取下一把釵子,用一把挑燭夾夾著釵端在燭臺上炙烤著,表情冷漠得就像是要叫對方記恨她一輩子。
趙氏勤二話不敢多說,拉開自己的衣裳露出胸膛,閉著雙目等著若敖束錦的懲罰。
“睜開眼來!我要你看得清清楚楚,記得也清清楚楚。”
若敖束錦蹲下來,一手拿著釵子,一手用自己的香帕將趙氏勤胸口的雨水擦乾。
二人雙目相接,趙氏勤突然發現若敖束錦的眼神裡,有哀怨、愛憐還有他說不上來的情愫。
若敖束錦纖細、柔滑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來回地撫摸著以往的劍傷傷口,趙氏勤頓覺體內的血液在快速地流動,呼吸也變得沉重。
“你......!”若敖束錦似氣非氣,眼裡卻是羞澀萬分。
趙氏勤突然抓住她的一隻玉手,放在了自己心臟處,叫若敖束錦用手感受他的心跳。
空氣突然曖昧了起來。
若敖束錦紅著臉,卻不敢直視趙氏勤那火辣的眼神。
“快,快放手!”若敖束錦掙扎著要將手從趙氏勤寬厚的手掌裡脫離,奈何力氣抵不過。
眼見著趙氏勤已經快把持不住了,若敖束錦急中生智,將另一隻手上的燙釵緊緊地貼過去要燙開趙氏勤的手。
燙釵的溫度,叫趙氏勤的手背立刻冒出一個紅泡,卻依舊沒有鬆手的意思。
“錦姐姐,錦姐姐,你看你的衣服.......多合身啊!”
樊霓依進門見到若敖束錦和趙氏勤兩人的模樣,一句話生生地說成了兩句。
“看你下次還記不記得我這“浮雲集”的規矩了!”
若敖束錦使勁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又將髮釵扔在了地上,羞紅著臉佯裝怒喝趙氏勤。
“哇......”,樊霓依抓過趙氏勤的手背一看,一個大水泡立刻鼓了起來,調侃道:“錦姐姐,這“浮雲集”的規矩到底都有些什麼,你快告訴啊,免得日後妹妹不小心犯了,也跟趙統衛一樣受罰。”
“你這丫頭,氣我是不?”
若敖束錦被樊霓依給逗笑了。
趙氏勤拉上衣服起身要將若敖束錦丟在他懷裡的香帕還給她。
樊霓依奪去去聞了聞,大叫:“臭男人的味道,錦姐姐怎麼可能要呢,你還是拿出去扔遠遠的吧。”
趙氏勤被樊霓依連推帶踹地送出了房門。
樊霓依回過頭,來回歪著腦袋從各個角度去看若敖束錦的表情,偷笑著問:“錦姐姐,錦姐姐,你和我說說,燙人是什麼感覺?”
“不理你了!”
若敖束錦輕咬著嘴唇坐了下來。
“不理不行!我來找你是有正事呢!”
樊霓依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她得請若敖束錦幫忙給出出主意。<!--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