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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裡靜默了兩秒，孟延開拿下手機看了看，才發現杜施已經掐斷通話。

他拋開手機，躺床上閉上眼，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興許是受昨天杜施跟他說那番話的影響，一整夜的夢都跟她有關。

雖說是夢，卻又有種難以言喻的真實感，不免讓他懷疑是不是與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

就像之前一段時間，他也斷斷續續做過幾個夢，夢裡都是和杜施在一起的場景，都是他沒去過卻又感到異常熟悉的地方，藍色的海，古老的異國街道，被陽光灌滿的歐式公寓。

一開始他還沒放心上，畢竟思想與夢境，跟愛情一樣，是人類千百年都研究不透徹的東西，區區一個夢而已，醒了便拋之腦後。

可次數多了，就令人惱火了。

惱火的原因，無非是自己的事自己不知，別人卻知。

一方面是自己跟猴兒似的被人耍著玩兒，另一方面是擔心，自己真的遺忘了什麼重要事情，會使他在今後計劃永遠處於被動。

杜施問他想不想知道以前發生過的事，他要是真如自己所說那樣，別人不說，他就不問，也不去探詢真相，才真是扯淡。

只是他的處境讓他始終信守人不能把自己的渴望表現得太過明顯的道理，否則就是把弱點交給了別人。

杜施出現之前，他還以為事情都還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他有的時間跟這一家子耗下去，就算比壽命，他也比孟澤石和孟知敘活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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