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暉死後第三天，艾菲換上一身黑衣，為他送葬。

墳墓四四方方，一塊白色大理石墓碑，和周圍的沒有多少區別。

艾寧軒的速度很快，當晚艾暉的遺體已經被處理，半點基因片段不留，證據已經被銷燬。

他是艾暉的父親，其他人沒有立場提出異議。

視線掃過在莉亞娜身旁，握著莉雅娜的手，目露傷感的哥哥姐姐們，艾菲才恍惚察覺，這是二十多年來，他們這一家子血脈親人，第一次一個不落地聚在一起。

雖然其中一位，已經被埋在地下。

在艾暉的葬禮上，居然達成了這樣的成就。

不容易。

和他們沒有多少感情，艾菲仍舊感到諷刺。

“……安息吧。”司儀在說完這句後，讓到一旁，艾暉的血緣親人紛紛上前，和他最後道別。

艾菲將手中白色的玫瑰放在艾暉的墓碑旁，走向不遠處目露沉思，卻沒有多少哀傷神色的艾寧軒，語帶嘲諷：“他真的能安息嗎？”

艾寧軒沉默片刻，篤定地回答：“當然。”

艾菲：“……呵呵。”

冰藍色的眼睛中，隱隱露出熾熱的光芒：“艾暉能夠懂我。”

艾菲再次歎服，艾寧軒的底線之低，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她的預期。

他甚至不如莉亞娜，雖然莉亞娜對艾菲冷漠狠毒，對艾暉卻是真情實感地付出。

艾寧軒由始至終，想著的，只有他自己，讓人齒寒。

艾菲嗤笑：“與虎謀皮。”

艾寧軒搖頭失笑，“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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