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彷彿是還在放縱自己。
霍鹿一連三天都沒瞧見親哥在家庭群裡發條微信,遛阿毛散步的時候又看見樓上燈是亮的,心裡就知道這回估計是真成了。
她久違的鬆了一口氣,開會時瞧見陸凜時還小聲問了個好。
語文組這學期轉移到二樓開例會,位置就在樓梯口旁邊。
“那麼在講到這一節古文的時候,我們要注意引申材料裡——”
一個女人徘徊在窗外,像是在找辦公室的位置。
霍鹿第一眼沒看清是她,等那身影又晃過去的時候猛地一震,臉色都跟著變了。
“小霍?”組長敲了敲桌子:“走神了?”
“彭老師,我突然肚子特別疼,”霍鹿臨時捂著小腹強行表演,一手還抓著陸凜:“估計是早上吃的東西不乾淨,您讓陸老師送我去醫務室成嗎?”
彭老太太不放心道:“要不要直接去醫院?我幫你請假?”
“沒事沒事,估計吃點藥就行了,”霍鹿已經起身了,匆匆忙忙跟其他老師鞠了個躬:“不好意思啊,嘶,疼得不行。”
等她把陸凜帶出了會議室,轉頭就拉著男人往樓上走。
“快點快點,出事了。”
“陸凜我來不及解釋了,那個穿鵝黃色裙子的女人你看到沒有,一定要把她趕走,絕對絕對不要讓我哥看見她。”
他們兩人剛一上三樓,那女人剛好回頭,霍鹿嗖地就躥下樓梯,沒讓她看見自己。
陸凜皺著眉沒回頭看霍鹿去哪,打量了眼這女人的樣子。
衣著講究還帶著首飾,但眼窩深陷形容憔悴,精神狀態看著並不好。
還沒等他開口,那女人就急急走了過來,問道:“你是一班的老師吧?是班主任?”
陸凜嗯了一聲,往後拉開距離:“什麼事?”
“走,你跟我去辦公室,我有事要跟你講!”女人露出幾近瘋狂的表情:“你們班那個英語老師——”
“辦公室已經鎖了,您和我上樓談可以嗎?”陸凜打斷道:“您是學生家長?”
“不是,我是老師,我和你一樣是老師。”女人神神叨叨道:“你們一班那個英語老師,他啊……”
陸凜的手機震了兩下。
霍鹿:陸哥我去詐病把我哥引開,有什麼事晚點解釋,你趕緊把這尊神請走,別聽她一句鬼話!
他收了手機,引著女人去了五樓。
“我是一班班主任,有事您找我,我來負責。”
“您怎麼稱呼?”
“方,我姓方,叫方麗。”女人隨他去了小會議室,唰的就掏出了一摞檔案:“我是實驗的老師,是你們班那個裴灼的前同事!”
“我跟你講,這種賤貨就不能留在你們學校教書!”
陸凜心裡一沉,接了她手中的東西。
“隔壁辦公室有老師病了正在休息,他怕吵,您聲音小一點。”
方麗見他像是個好說話的人,忙不迭點點頭,壓著聲音道:“我告訴你啊,你們班那個叫裴灼的,以前是我們學校的。”
“他是個同性戀,同性戀!”
這三個字她生怕他沒聽清楚,咬的又重又深。
陸凜翻了下她打印出來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兩三眼看完問道:“還有呢?”
“同性戀怎麼能教學生啊,摸過的粉筆那都是要傳染艾滋病的啊。”方麗的聲音猛地拔高,又在看到男人冰冷視線時急急降了下來,指了指隔壁道;“有老師生病,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聲音小一點。”
“您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個姓裴的,他下賤□□,他勾引我老公你知道嗎?”
陸凜淡淡地翻了兩頁照片:“這些電話都是您丈夫打給他的,他都沒有接。”
“那怎麼了?我丈夫還不是被他勾的五迷三道的,”方麗失控道:“他跟我離婚了,我拖了一年多,他還是要離婚,說自己根本不喜歡女的!”
這女人剛剛被斷了關係,說話顛三倒四,情緒完全崩潰。
“要不是他,我老公怎麼會天天夜夜給他電話發簡訊,像被下了迷藥一樣?”
“不,就是他給我老公下了迷藥,下了蠱!”
陸凜哪怕還沒聽完全部,就已經知道了裴灼離開實驗的原因,這時候只覺得心疼他。
“你別說是我老公單方面的啊,我也想過是不是我男人瘋了去亂招惹別人,”方麗重重地敲了兩下桌子,把幾張照片拖了出來:“你看看你看看!”
“這個裴灼,他不光是戴耳釘啊,他還噴香水的啊。”
“哪個老師可以噴香水見學生的?哪個老師上課還讓戴耳釘您說說?”
方麗生怕這班主任不配合自己把這妖里妖氣的英語老師趕走,這會兒滿臉堆著笑開始恭維著又是捧又是踩:“陸老師,但凡是個正經老師,教書育人的料,那都跟您一樣,正正經經不苟言笑,您說是不是?”
“這戴耳釘噴香水,一看就不是個好人啊。”
“同性戀怎麼能教書呢,這絕對是不行的啊。”
陸凜的手機又響了兩下。
裴灼:鹿鹿病了,我陪她去趟醫院,午飯不用等我。
他回了個好,把手機放回了兜裡,重新看向眼神狂熱的方麗。
“方老師,您一定很委屈。”陸凜不著痕跡的套著話:“剛離婚了?”
方麗一聽見這兩個字,眼淚簌簌地就開始往下掉。
她妝容精緻衣服昂貴,看著卻像個瘋子。
“是啊,要不是那個賤貨勾引我老公,我老公怎麼會急著和我離婚啊。”
“我二十歲出頭就開始做老師,都不好意思上班的時候噴一次香水。”
“他可是個男人啊,怎麼敢騷成這樣?”
第32章
陸凜安靜地聽她說了四十分鐘。
一開始主題還是在抱怨和裴灼有關的一切,從他的髮型衣著到身上的香味, 後面便成了連哭帶顫的發洩, 情緒失控到把眼線都斜曳著暈染兩道,紙巾上斑斑點點的盡是睫毛膏。
眼瞧著她哭的快沒有力氣了, 陸凜才又抽了一張紙。
“您希望把他趕出去?”
“對, 陸老師, 你是這麼好的人, 你聽我說了這麼久,一定會幫幫我對不對?”方麗急急道:“我這些舉報資料夠不夠?我老公還給他發了好多變態的簡訊, 這也能做證據吧?”
她沒等陸凜回答, 又莫名自通道:“姓裴要是沒發騷, 憑什麼我老公只給他發那種鬼話, 不給別人發?”
陸凜心裡已經有了對策,在她絮叨的時候給霍鹿發了條確認的簡訊,起身給這女人倒了杯溫水。
“方老師, 你的遭遇我瞭解了。”他說話不緊不慢, 但很有說服力:“您也是老師, 知道我這個班主任權力並不大,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