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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原本只是覺得有些可疑，順嘴問了出來，卻沒想到顧知晥是這副神情，似有些躲避，又像是想要訴說什麼一樣，猶猶豫豫，踟踟躕躕，完全沒有她平日裡利落的模樣。

宋昭不由得認真對待此事，他不想剛才那般只是隨口，但也不會咄咄逼人，他看得出顧知晥眼裡的驚慌，他想要知道那會令顧知晥露出這樣神情的原因是什麼？

他想要保護她。

顧知晥有想過，或許顧知行會發現她的不對，或許日後穆皇后，慶豐帝會察覺出她平日裡所做的一切都很不合常理，然後詢問她，她再將那一切荒誕無理的重生之事說給自己最親的人聽。

或許等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她自己會主動與他們說出來，像是贖罪一樣，將前世因為自己任性妄為而導致的悲慘之事盡數告訴自己的父母兄長，以期能夠得到他們的原諒。

可她從未想過，自己所做的一切，會先被別人看出。

顧知晥對於重生之事，並不是真的那麼無所謂，好多個夜晚，她反覆從噩夢中驚醒，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她以為這才是夢裡，她還依舊活在皇甫氏特意為她造的牢籠裡，每日受到非人的折磨，獨自承受至親骨肉因她而死的痛苦。

這種痛苦無處可說，無人敢訴，顧知晥只能咬碎了吞下去，若不是憑著那股想要報仇的怨氣，她不相信自己能夠重新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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