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
“這——這不知是誰胡編亂造的東西,特意拿給了你,你還真信不成?”李立明生硬地扯起嘴角,拍了拍陸墨的肩膀,讓他別瞎琢磨。
陸墨觀李立明的反應就知道,這信上所寫八成是真的了。
“師叔若不想說實話,我也不難為師叔。我便去問其他長老,再不然就去找祖父。他老人家最疼我,我請他說兩句實話還是容易的。”陸墨說罷,就把信從李立明手裡抽走。
李立明可不想這封信再流入第三人手中,特別是老掌門那裡。老掌門嚴苛,倒是疼孫子,可對掌門還有他們這些人,那可一點都不會客氣。
李立明斷然不想自己人到中年了,還要被老掌門打手板子,忙攔住陸墨,不許他去。
“是跟信上說得差不多,但你爹卻沒信上看起來的那樣壞。他可沒有害柳嫣嫣和楊浦的心思,如果真說他有什麼錯,大概就是他喜歡錯了人,錯付了真情還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
陸墨點了點頭,也不和李立明爭辯,拿著信便走。李立明見狀,急忙跟上陸墨,勸他還是把這封信燒了為好。掌門回頭回來,若得知了這件事,肯定會暴怒。
有人在為當年的事遮遮掩掩,足以說明哪一方更心虛。心虛的那個自然就是當年做錯的那個。
陸墨其實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然而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改變。
陸墨三兩步快走甩開李立明之後,便心煩意亂,想一個人去後山誅鬼崖靜一靜。他抵達的時候,發現封禮禾也在,倒覺得巧了。
“正要找封大哥。”
“有事?”
封禮禾急忙把手裡最後一塊火腿月餅送到嘴裡,就拍掉手上的餅渣。他來誅鬼崖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因為這安靜,沒人來,他可以一個人在這吃獨食,安心享受葉姝留下來的月餅。
奈何造化弄人,還是來人了,不來跟他搶月餅就行。
“沒什麼大事,剛好心煩,想找封大哥聊聊。”
陸初靈的事情他要聊委婉些才好,不能顯得他太刻意。
陸墨趁機就把那封信拿給封禮禾看。他忽然想起來,封禮禾這些年四處遊歷,還跟他的父親是好友,這當年的事情他應該清楚。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封禮禾品行端直,不會對外亂言,更不會對他撒謊。
封禮禾看過信上的內容之後,也和李立明一樣好奇這信的來歷。
“夾在賀函之中,沒有署名,沒有來歷,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陸墨解釋道。
“不知其目的為何,但應該不是針對你。賀函這種東西,誰拆說不準,甚至可能會被放在一邊一直沒人看。”
陸墨點頭,他也覺得是這樣。
“想不通寫信者的目的是什麼。”
“或許他只是想講這個故事,通知到你們華山派,至於到最後你們看不看,他卻不關心。”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陸墨還是不解。
封禮禾:“這就沒人知道了,或許他就是無聊,又或許他在暗中籌謀什麼,總之有很多可能。”
封禮禾實話告訴陸墨,據他的瞭解,這信所寫經過,基本上都符合當時的情況。
“你父親那會兒年少,極愛爭強好勝,那場婚事就是他非要爭來的結果,我是覺得他錯了。”
陸墨點點頭,望著山崖下壯闊的秋景,暫時沉默了。
封禮禾走到他身邊來,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任憑秋風吹著他的衣袂。
“封大哥倒自在,難不得我妹妹總是說你灑脫,讓人羨慕。”陸墨嘆道。
“眾生皆苦,我們若再不學會找點樂子,那就苦沒邊兒了。”
封禮禾知道現在陸墨負擔很重,勸他對唐門的事情不要憂慮過甚。心煩意亂的時候,就去練劍,把自己全身疲累,便可倒頭就睡,什麼都不多想了,順便還能強身健體,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陸墨多謝封禮禾的主意,跟禮禾提起了慕容逸。
“不知他被羈押在洛陽的哪裡,現在情況如何。”陸墨已經從旁人的嘴裡問出了洛陽分舵的地點,但是時間隔這麼久,他有一些擔心唐門的人是否還會留慕容逸的活口。
“他是個不錯的練武苗子,希望平平安安。”封禮禾唏噓。
“嗯。”
陸墨遺憾自己抽不開身,不然他一定親自帶人去洛陽找尋慕容逸。
“對了,我來的時候,封大哥一個人在這裡吃什麼呢?”
封禮禾心裡咯噔一下,只好承認他在吃葉姝做給他的月餅。
還好當時只剩最後一口,他可以裝作吃完了。
“葉姑娘巧手,做什麼都美味。她與宋公子倒真般配,女才郎貌。”陸墨告訴封禮禾,他昨天不巧就撞見倆人抱一起了,弄得他尷尬不已。
封禮禾嘻嘻哈哈地笑著,臉上倒並沒有任何不適的表情,只管點頭附和陸墨的話,稱讚他們二人相配。
陸墨倒探不出封禮禾真實的想法了。
“別人都在成雙成對,封大哥就沒有想過找個伴兒?”陸墨再問。
“寧缺毋濫。”封禮禾說這話的時候負手立在懸崖前,整個人迎著風,背對著陸墨。
陸墨並不能看到他的臉,但從聲音能分辨得出他語調裡有不同尋常的嚴肅。
陸墨沉默了,他還有許多沒有問出口的問題,都咽回了肚子裡。這種時候如果他再問,就有些太不識趣了。
陸墨跟封禮禾告辭後,封禮禾仍然堅持負手對著山崖東側孑然而立。
當他聽到陸墨腳步聲越來越了遠了,他回頭,轉著眼珠子看看四周,最後伸脖子確認陸墨的遠去。
封禮禾鬆了口氣,笑眯眯地從袖子裡又拿出一塊又圓又好看的月餅。
五仁餡的,他也愛。
咬一口外皮,酥鬆鹹軟,當然只是一點淡淡的鹹,果仁和糖的比例恰到好處,甜香而不膩,好吃到心飛揚。
嗯,吃到花生仁!松子仁!核桃仁……
陸墨告訴陸初靈,只管死心,不要再多想。
陸初靈剛才正在廚房學做紅燒獅子頭,油炸大肉丸子的時候,手背上濺了油,起了水泡。
她正興致高昂地想要繼續學習,忽聽陸墨這句話後,整個人失落地跌坐在凳子上,緩了好久才回神。
片刻後,陸初靈離開了。
陸墨聽到陸初靈還要去廚房,他也無可奈何了。
這倆人一個比一個倔強。不過痴情終究難得,讓他們隨緣吧。
……
葉姝和宋清辭從華山離開的時候,選擇坐了馬車。
華山派剛剛舉辦完論劍大會,諸多武林人士停留在華山附近區域,這些人都大部分認識葉姝。
坐馬車就是為了避免麻煩,別再碰見什麼阿貓阿狗擋路,白白耽誤趕路時間。
狗男女同乘一輛車當然沒好事兒,互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