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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聲,只在不斷地流眼淚,他手指都溼透了還是沒能堵上她的淚腺。

“猴哥,我想家。”她將頭埋進他懷裡,這是她來北京後最脆弱的一次,她好想回去,一百多天她沒有聽見周群的一次聲音,胡瑾說他的腰一直疼,愚夢巷的軟床,他每次睡了都會腰疼,想著一週睡兩天便一直沒換,她走後他的腰便開始劇痛,痛的幾乎不能走路,排尿都有麻木感,索性沒去愚夢巷,也不想讓老人擔心。

她聽的無法再淡定,恨不能長一雙翅膀,飛到S市。

可是,她明天要上班。

為什麼人要上班,要上這麼可怕的班。

周沫又回到了實習時骨科的狀態,謹小慎微,大氣不敢出,她的帶教老師次日早上來估計是聽說了她的事情,告訴她,“女孩子潔身自好,不要學不好的。”

這句話每個字周沫都能聽懂,可每個字都不應該套在她身上,驚得她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下班她問胡傾城,“老師是什麼意思?”

“你沒想過為什麼她第二天早上上班就能知道嗎?”

“......有人跟她說了。”

“她們很可能有幾個人的小群,我們宿舍八個人,就我知道的都有四個群呢,有什麼稀奇的。我猜,劉普然肯定在那個群裡,並且以你無法想象的句子歪曲你。你的老師可能也看不上劉普然,但畢竟已經習慣了,而你,是個新人,或者說是個外人,還在輪轉的新護士怎麼可能融入老護士的集體,排擠你或者鄙視你是必然的。”

“我怎麼了就說我?”周沫像是被扔進了巨大的空洞,周圍是面目全非的鼻涕蟲,追著她粘著她,可她卻要忍著噁心不能逃,任它們在周圍來回穿梭,她忍受著雞皮疙瘩,站在原地。

“關鍵不是你怎麼,是這個社會對女人就是這樣,長得好看對你潑什麼髒水都有人信,大家就喜歡這樣的新聞。你在北京一無所有,除了忍......”

忍。

周沫忍氣吞聲到了週二,和張瑩換了一天班,準備換成兩天休息,她以為這樣萬無一失不會錯過周群的手術,可李蘭卻以新人不能單獨上班,還不能算獨立的上班個體而駁回了這個請求。

*

齊峰和外科醫生碰了頭,在攢動的門診大廳裡一眼望見了紅眼的周沫。

她站在長長地隊伍裡,握著手機,在回頭看到齊峰那一刻像抓住了救星一樣,齊峰看她小兔子一樣奔過來,護士帽都歪了,“怎麼了?病了?”

今日她髮絲全部盤起,姣好的面容無遮擋得呈現,顯得更是精緻,只是左臉的那塊皮疹未消,甚是可惜。

“齊峰哥,你認識哪個醫生能給我開病假條嗎?我爸爸病了,我想回去一趟,可是科裡忙,不可以調休。”請病假是張瑩告訴她的方法,同時她也提醒了,這樣會得罪護士長。

周沫暗歎,護士長連一天的休息都不肯騰給她,可不早就不喜歡她了嗎?她無從得知那幫老護士是如何編排她的,即便她認為自己清清白白。

齊峰帶她去了內分泌科,找到他的學長開了“內分泌失調”的病假條,休息七天。周沫感激地向齊峰道謝,“齊峰哥,下次我們一起喝酒。”

“好啊,我也挺久沒跟餘味聚聚了,上回他問我導師的事,我打聽好了還沒空告訴他。”

周沫喜滋滋地拿著病假條去醫務處蓋了章,交給護士長時,她拿著假條沉吟片刻,“科室抽不出人你就去請假,那不是還缺人嗎?”

“唔......對不起老師,因為我是獨生......”

“周沫,科裡大部分人都是獨生子女,每個人家裡有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要請假,那我這個科室早就關門了,”李蘭嘆了口氣,“我知道,可能劉老師這幾天對你態度不是很好,但是呢,科室的規矩不能因為情緒破了,這樣吧,還按照你早上提的,和張瑩換個班,我們那天就辛苦一下,算少半個人。”

周沫忙活了一上午,最後回到了原點。

下班時候,她悄悄問張瑩,護士長為什麼不直接早上批准了呢?

“賞個巴掌給顆棗,我們科的規矩,做事不會直線做的,都要拐個彎子。”張瑩亦沒把話說的明白,周沫換了衣服回去了。

今天上班前她還想著下班等所有人都走了,要洗個乾乾淨淨的澡再回去。可下班時,她寧可髒著一身汗臭回去,也不願意在那處多逗留一分鐘。

她看不懂她們的惡意,聽不懂那半分話語間的留白,瞧不明白那眼神裡的對話,所有第一眼見到的美貌全部面目全非。

新人培訓時,和她當時一起崗前培訓認識的姑娘羨慕她,可真好,這麼空的科,美女又多。周沫拿著本子記著操作步驟,第一次完全失去了和別人對話的衝動。

千萬不要因為心中不快,和同事吐槽,醫院裡的每個人下一張嘴巴對著的是誰你都不知道。

她只能跟胡傾城說不愉快,再和張敏發歡快的小影片,欣賞柏一丁新的刺繡作品,聽應蘭蘭吐槽新的保險物件多奇葩,再和蔡珊珊互訴離開學校後有多想念校園。

她不明白人生的畫風突變,是社會與校園的變化,還是北京與S市的風土人情不同,她燃起了辭職的衝動,這個地方真是好難呆下去 。

餘味知道周群病了,打了個電話過去,在週三晚上將周沫送到機場,“沫沫,第一次離家這麼久,想家嗎?”

周沫沒回答他,“我走了你要記得好好吃飯。”她一手搭在他的肩,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唇,在腳後跟即將落地的一瞬間又被他壓在了唇上。

“我不吃,等你回來我再吃。”

“胡說八道!”周沫任他輕輕擦拭嘴角的津液,“有些東西可以吃,有些東西肯定要等我回來才能吃,可別被人又親了,一個大男人被人強吻說出去笑不笑話。”

“保證不會,沒有’又‘”。他抱著她親了親她,“沫沫,要回來啊。”

餘味在周沫吵著要回去時,產生了巨大的惶恐,他習慣了每日有個盼頭,即便並不是每日都能見到她,即便知道她不是那般的快樂。

周沫的隱忍他會不知?她眼裡的血絲他會瞧不出來?她抱他時的顫抖他會感受不出?只是他忽然不捨得她離開他。

習慣多麼可怕。一個人的北京尚能忍受兩年,可她來了不過百日,他便已無法接受沒她的北京。

一個人的北京是孤獨的荒漠,兩個人的北京是無霾的綠洲。

*

周沫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S市這麼久,落地機場看到胡瑾時恍如隔世。她上前抱住胡瑾,下一秒愛哭的娘兩便沒了顧忌地哭了起來。

胡瑾拍她背,抖著唇罵她:“死丫頭,怎麼黑了瘦了呢?”S市的太陽這麼好都沒把她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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