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戲的意思，打小便兩廂情願，說不定以後咱真能成親家。”

“只要顧先生不嫌棄。”何志聽了也跟著笑，而後又有點笑不出來，“不知道哪個女孩子能喜歡他，他爸我又是這個樣子。”

何志這話不僅說的是自己的身體，還有一方面在擔憂自己現在的感情狀況怕給孩子帶來陰影，他要擔心的實在太多。

顧趙東從他那樣子便能猜出這話中隱含的意思的，這兩天每次看到他和精英男在一起時，何志總是特別在意別人的眼光，顯得畏手畏腳。

“老弟，聽哥一句話，人這一輩子能遇上個你愛的，也愛你的人不容易，只要他也肯和你一起走下去，你就跟著心走，總有一天會走到頭的。”這是顧趙東發自內心的話，一點也沒裝，“我這人沒啥文化，也不會扯點人生雞湯，你要聽得懂就把他聽進去。”

“……”

何志愣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此時精英男正端著一盤吃的過來，顧趙東遠遠看見，拍拍何志的肩膀，識趣地走開，安靜的角落裡，精英男遞給何志一杯飲料，何志抬頭看他，猶豫著最後主動牽上了他的手。

顧趙東再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第一次當知心大哥，咱顧老大這心裡還是有點小自豪的。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和自己處在相同環境的人，而他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按照自己的路子去生活，這類人的彷徨與無助他到今天才徹徹底底體會到，人生需要太多的勇氣與奮不顧身，顧趙東不得不感謝他生來便比平常人具備更多，才能讓他無所畏懼地在這條路上前行下去。

更何況這路上還有個人始終與他相伴，長得又養眼，還他媽器大活好，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伴侶！

今年趁著顧棠好不容易請到探親假，一家四口早早便訂上機票趕回老家過年，幾年沒回來，縣城變化巨大，但畢竟是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地方，無論怎麼變都透著一股子親切勁。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家家戶戶都掛著紅彤彤的燈籠，屋裡屋外燈火通明，年味十足。

顧大爺等不及老早便在門口侯著，老爺子現在兒孫滿堂，晚年還收穫愛情一枚，日子過得十分滋潤舒坦，七十多歲的小老頭身板子還硬朗著，視力也沒退化，大老遠就瞅見拖家帶口的顧趙東，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

也奇了怪，顧大爺和孫子孫女相處的時間並不久，可林林磊子卻和他親近得很，張開雙臂撲騰上去叫爺爺，這大概就是血緣的奇妙之處。

顧大爺一手抱一個，堆出滿臉褶子，“來親爺爺口。”

顧林和顧磊特爽快，上嘴吧唧親了個帶響，齊聲道，“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顧趙東這回算懂了，他說倆小魔王怎麼這麼熱情似火，感情紅包才是重點。

屋裡人挺多，唐樊的爸媽也在這，顧趙春在廚房忙活，項貝在旁邊當下手，顧趙東和親戚們寒暄了幾句，一刻不停，擼起袖子進到廚房去，今兒該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

年夜飯的重頭菜便是雞鴨魚，把雞切成塊，再用刀刃在雞肉上呈傾斜角不深不淺地切上幾道，再用鮮紅的朝天辣椒翻炒，辣味沁入雞肉中，一盤爆炒辣子雞象徵新的一年“紅紅火火”，再燉上一鍋老鴨湯，味道清淡，湯濃味香，表示這一年裡“清清白白”，最後上一道紅燒鯽魚，撒上剁好的青紅椒和蔥花，讓人食慾大開，“年年有餘”寓意正好！

他們這有個習俗，吃年夜飯前得前放串鞭炮，伴著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吃飯，圖個熱鬧。項貝硬拖著唐樊去放鞭炮，沒多會兒小兩口便回來了，項貝挑著細眉，“你說你能幹點啥，放鞭炮你都瞄不準引線！”

唐樊也委屈，“正是開飯的時候，外面都是放鞭炮的，我眼鏡一出去就看不見了，你讓我脫了眼鏡點火，我哪看得見。”

“哎呦你還頂嘴是不！”

看來真讓顧棠說對了，唐樊這輩子已經被項貝牢牢抓住，讓往東不敢跑西。

項貝和唐樊都是年輕人，有自己的一套說法，結婚前幾年一直沒要孩子，說是要奔事業，今年架不住家裡人催，也開始打算要孩子。顧大爺便趁著這機會給顧棠介紹姑娘，顧趙東到這把年紀顧大爺也難得再和他念叨，況且孩子都已經有了，雖然不知道娃的親孃在哪，其實顧大爺還一直覺得顧趙東是還沒忘記江竺君，以前還會催催他再找個物件處，現在乾脆都不說了，把重心放到顧棠身上。

顧棠一聽這個就頭大，忙找藉口岔開，能混多久是多久。

過新年就圖個高興暢快，顧趙東心情好喝起酒來沒節制，到晚上的時候徹底喝高了，王超打電話過來拜年，兩人不知道說到啥，抱著電話在那哭，顧棠一點不意外，拿上衛生紙給顧趙東抹淚，顧老大嫌太麻煩，直接扯過顧棠的衣服擤了一把大鼻涕上去。這情況在王超娶媳婦兒那回也有過，王超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得到牛妹一片芳心，兩人熱戀一年多後，女方便託付終生，牛哥特別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妹妹嫁給王超，結婚那天夥同顧趙東硬拖著王超喝酒不讓他回去洞房，牛哥說起自己小時候和牛妹的事，仨大老爺們抱在一塊兒痛哭，那場面別提多磕磣了。

和王超哭了半小時後，三炮又打來電話，三炮跟和尚還有幾個以前的兄弟合資開了一家大型超市，從水果店小老闆搖身一變成超市大老闆，以前都是他東哥請自己吃飯，這回三炮有錢了，約好明天到他東哥的酒店去包一間，照顧照顧生意，顧趙東大著舌頭滿口答應。

顧趙東是真醉了，走路都是貓步的，顧棠把他扶到樓上去時，顧趙東還不要臉在顧棠屁股上面摸上兩把，幸好樓下的親戚大多回去了，醉的也都趴下，沒人看見。到了床上，顧趙東大手一撈，箍著顧棠的脖子，硬把他扯到自己懷裡，兩人貼麵餅似的疊在一起。

顧棠叫他的名字：“顧趙東。”

顧趙東醉呼呼地，雙手掛在顧棠脖子上，借力抬起頭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顧棠一愣，又喊了聲他名字，顧趙東抬頭再追加一口。

“老妖精。”顧棠罵了一句，然後低頭輕輕吻上顧趙東，加深了親吻。

這一吻輕柔卻又不失強硬，顧棠的舌頭一路攻城略，奪取顧趙東口腔中的空氣，分開時兩個人都不免喘氣，顧棠看著顧趙東的眼睛，與他對視。

“咱再造個娃成唄。”

“那就造唄，湊一個吉祥三寶出來！”

醉酒的人說話都不經大腦，顧趙東想都沒想接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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