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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多月後，郭大人差人請我過府一敘，想是我託他查的事有訊息了吧。

一陣寒暄後，郭大人告訴我，他派去朔州查探的人回報，朔州確有馮清明此人，馮氏一族也確為漢人，多以狩獵、畜牧或畜禽為生，並不富裕。這些資訊表面看起來與他本人所述基本一致，並無可疑。但郭大人一再關照他派去的人，務必深入調查，不可放過任何細節。於是他們暗中走訪了馮氏的諸多鄉鄰故舊，方才發現一個奇怪之處。據說這馮清明年幼時，曾得過一場大病，病癒後被送往代州的一處寺院寄養，至弱冠方歸。

“也就是說，他有十幾年的時間離開了鄉鄰故舊的視線，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的情況……”郭大人捋著鬍子總結道。

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疑點，我迫不及待地分析道：“也就是說，馮清明很有可能在這十幾年中被高厭遺民所策反！”我仔細想了想，腦海中忽地又浮現出一個更大膽的假設：“甚至於，那個從寺院回去的馮清明，與當年被送去寺院的馮清明並非同一個人，也未可知。”

郭大人抬了抬濃眉，讚許地說：“老夫也這麼認為，當然這只是初步的猜測。老夫接著來跟你說說高厭的情況。”

“高厭原為鐵勒諸部之一，民風習俗與北婁大體相同，均以狼頭為圖騰。你在佛恩寺見到的側面狼頭刺青，的確是高厭汗國的標誌。龍麒元年，其可汗咄羅•荷圖死後，嫡子咄羅•谷多魯自立為汗。龍麒二年，高厭為我朝所滅，谷多魯倉皇北遁，其王室族人隱於民間。我命人一一查探了王室男性族人的下落，發現了兩點蹊蹺之處。其一，谷多魯與一胡人女子所生么子幾年前遭人暗殺；其二，谷多魯一嫡孫幾乎在同一時間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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