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路臉上帶著笑意:“好,一定。”
這頓飯吃到挺晚,劉浩洋和他的同事都喝得有點高了,於路說:“耗子,你們今晚上不回去了吧,就在我家睡,明天一早直接去上班。”
劉浩洋打著酒嗝,笑嘻嘻的眯縫著眼看著於路:“好,我跟你睡。”
他的同事拉起他:“小劉,還是回去了,明天一大早還有任務,你從這邊回去趕不及的。小於,現在應該還有渡輪吧?”
於路看了一下時間,快十點了:“有是有的,不過要去叫船老闆,你們要不還是留在這邊吧,明天一大早再過去。”
那個警察說:“明天五點鐘就得起來趕回去,一大早估計也沒渡輪,也還是要叫人,所以不如晚上叫了,可能這會兒人家還沒睡。小於,你幫我去叫一下船老闆行吧?小劉,起來了,我們回去。”
於路只好拿著手電筒,送兩人去碼頭坐渡輪。於路也喝了點酒,但是還不至於醉,他看這兩人喝得東倒西歪的,有些不放心:“我送你們過海。”
劉浩洋抹了一把臉:“不用了,你別去了,早點回去睡。”
於路說:“沒事,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反正船過去了還要過來的。”他對喝醉酒坐夜船過海心存陰影,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放心讓兩人坐船過海,一定要親自送過去才行。
送劉浩洋過了海,他又隨著渡輪回來,上了岸,卻不急著回去,在岸邊的椅子上坐著吹風。時值隆冬,南方的小島也有了冬天的跡象,夜晚還是很冷的,尤其是風大,人都要吹傻的感覺,但是於路卻沒有特別的感覺。
於路想起今天的事,心頭還是亂糟糟的,將頭埋在膝蓋上,真要開店麼,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這純粹就是趕鴨子上架的節奏。解脫的曙光分明離自己那麼近了,卻又重新陷入黑暗中,要說不沮喪那絕對是假的。
不知過了多久,於路發現身邊有人坐了下來:“怎麼不回去?外頭風這麼大。”
於路抬起頭,發現阿海坐在自己身邊:“嗯,阿冰呢?”
“已經睡了。”阿海說。
於路起身:“那回去吧。”他不放心侄兒一個人在家。
阿海雙手揣在褲兜裡:“你打算開在哪裡?”
於路扭頭看著他:“啊?”
“店子。”
於路想了一下:“開在島上,成本會比較低一點吧。”
“不如聯絡一下今天我們看到的那家飯店。”阿海提議說。
於路愣了一下,然後想了起來:“你說今天記了電話號碼的那家?那個路段比較繁華,估計轉讓費都不便宜。”
“試試看吧。”
於路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對方也許已經休息了吧:“要不明天再打吧。”
阿海說:“不晚,開飯店的現在應該都沒休息。”
於路猶豫了一下,撥通了電話,鈴聲剛響了兩聲,就被對方接了起來,於路問:“你好,請問你家飯店要轉讓嗎?”
接電話的是個女的,她一聽這話,就非常激動地叫:“老公,老公,快來,快來,有人談轉讓的問題。”
於路聽著對方的語氣,似乎非常期待有人來談轉讓一事,難道他家飯店不好轉讓嗎?過了一會兒,一個男聲響了起來:“你好,請問老闆怎麼稱呼?”對方說話有點喘,顯然是跑過來接電話的。
於路說:“我姓於。老闆你怎麼稱呼?”
“我姓李。於老闆你好,你想要租鋪面嗎?你想租來做什麼用途?”對方急切地問。
於路猶豫了一下:“我想開飯店。”
李老闆顯得很激動:“是嘛,是嘛,太好了。於老闆想怎麼租呢?”
於路說:“你想怎麼轉讓?”
李老闆說:“我這店面是兩層的,上下一共220個平方,我簽了五年合同,還剩下三年租期。轉讓費十萬,包括我現有的裝修和一切裝置在內。房租每月六千,水電費……”
於路打斷他:“轉讓費太貴了。”
李老闆趕緊說:“於老闆,你別急啊,這只是我這方的意思,你如果真想要,還是可以商量的啊。要不這樣吧,你有空的話,明天就過來我店裡看一下,我們面談,這樣可以嗎?”
於路看著阿海:“我跟家裡人商量一下,明天再給你答覆行嗎?”
“行,行,無論如何都要給我一個答覆啊,我等於老闆的訊息。於老闆再見!”對方小心翼翼地掛了電話。
阿海看著於路:“怎麼說?”
於路說:“聽起來像是很急著把店面轉讓出去。但是轉讓費太貴了,要十萬,租金也不便宜,要六千塊一個月。”於路發現,剛開店,就面臨著這麼大的壓力,錢遠遠不夠!
阿海說:“既然急著轉讓,那就拖他兩天,先不跟他聯絡,轉讓費能降下來。明天再打電話來催的話,就說在看別家的。”
第二天,李老闆果然打電話過來問於路的態度,於路按照阿海說的,正在看別家的鋪面,對方果然說轉讓費還可以再優惠一點。
於路又拖了一天,這才和阿海去看店子,看完之後,阿海指出了很多問題,最後以六萬塊的轉讓費把店子給盤了下來,店內廚具餐具電器一應俱全,隨時可以開業。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於路覺得跟做夢一樣,這樣就可以開店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火爆開張
於路看著銀行卡上的餘額,大冬天的,他手心冒汗了。轉讓費是一次性付清的,這是對方願意退讓優惠的原因。交完轉讓費,又交了一萬塊錢押金給房東,賬上就剩下幾千塊錢了,所幸元旦剛過,這個月的租金前任租客已經出了,到下一次交房租還有二十來天。
但是剩下的幾千塊錢還有別的用途,據說辦理各種證件還要幾千塊,於路徹底一窮二白了,所有的一切,就指望著這個店子了。
於路摸著額頭的汗,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有些低了,以前每個月交完高利貸利息幾乎分文不剩,他也還沒這麼緊張過,主要當時有一個營生,有底氣,現在對著一個未知的飯店,他心裡實在沒底。
飯店盤下來,雖然炊具餐具一應俱全,也不能就這麼開張,營業執照得辦起來,招牌得換一個才行,否則還是原來的招牌,顧客哪裡知道是換老闆了。
飯店叫什麼名字呢?於路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來一個合適的名字,阿海說:“直接就叫於氏海鮮樓。”
於路看著阿海:“這樣合適嗎?”這也太簡單了吧,好敷衍的感覺。
“沒什麼不合適,比那些不著調的什麼王朝酒店、和平飯店之類的好,人家一看,知道是你開的,賣海鮮的,直白簡單。”阿海說。
於路說:“人家那叫大氣,我這一聽起來就覺得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