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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別睡了。”

“醒了。”

“來，說說你叫什麼？家住哪裡？”

“昨天晚上不是問過了嗎？”

“喔對了，何尚是吧，來上海多久了啊？”

“三個月左右吧。”

一個戴眼鏡身穿制服的巡捕，擺弄著手裡警棍看著鐵柵欄縫隙內的何尚。

何尚起身坐起，眼皮都不抬一下，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

“認真一點，我在審訊呢！”

巡捕敲擊著鐵欄杆，語氣帶著質問：“昨天你說，你在集市上被人刺殺，然後一個人反殺了三個？”

“是，不過我這可算是正當防衛。”

巡捕看了何尚一眼：“你知道這三個人之中都有誰嗎？”

“知道啊，有一個十三太保裡的黑無常嗎，他親口說的。”

“十三太保就這麼被你殺了，還有兩個幫手。”

“強調一遍，我是被迫還手，怎麼十三太保殺不得？很難嗎？”

何尚手指扣了扣耳朵，躺在了木床上。

巡捕在何尚牢房前來回走動，表情憤怒卻又對何尚無可奈何。

且不說有個叫阿良的證人提供證詞說何尚是被迫反抗，昨天夜裡就有三鑫公司的夏賬房來巡捕房打招呼，告訴這邊不能虧待了何尚。

夏賬房倒是沒這大能量，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三鑫公司的大股東可是法租界的華總探長，那是自己上司的上司。

思緒間，門房開啟，一個眼神剛毅，臉型硬朗，器宇不凡的男子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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