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後將紅酒、白酒、啤酒上了來：“可能無法和拉菲比，這只是超市裡的。”

“沒關係，重在心意。”男人大度的一笑，眯眼欣賞遲嵐開酒。

兩個人開動的時候，掛在牆壁上的時鐘時針幾乎快指向了數字九，分針也都指向了數字八。

遲嵐見全靄吃的津津有味這才放下心來，隨即自己也佈菜吃了起來，氣氛說不出的詭異，兩個人都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碟子裡的食物沒有交流，半晌，遲嵐擦擦嘴角詢問著坐在他對面的全靄：“不介意的話，我放點音樂好麼？”有的人吃飯喜歡安靜，出於禮貌，遲嵐還是事先詢問了一下，他其實也喜歡安靜，只是今天這種場合似乎安靜的過分了，放點音樂來舒緩下緊張的神經線。

“eagles的有麼？”全靄衝著在電視前彎下身的遲嵐道。

“加州旅館？呵呵”遲嵐笑的燦爛，有些小得意的揚起手來，全靄清楚的看見了Eagles的正版CD。

“你也喜歡麼？”全靄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遲嵐一面放著CD一面回道：“嗯，現在已經是世界金曲了，的確經典。”

說完，遲嵐起身，經典的吉他曲緩緩響起，飄逸整個充滿菜香的房間，老鷹樂隊在最佳狀態下創作的這首曠世奇作，充滿詭異、有著動感的旋律，寥寥數筆的歌詞，便幾乎把上世紀70年代所有的憂傷與迷惘卷攜殆盡。

詭異的氣氛配上詭異的曲子，竟奇異的和諧起來，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而是很默契的同時舉起手中的酒杯輕輕碰撞，相視而笑，一仰而盡。

放下酒杯，全靄直視遲嵐的眼睛問道：“抱歉，去下洗手間。”男人說著就要起身。

“在這邊，洗手間。”遲嵐連忙也跟著放下手中的酒杯，扭頭為全靄指著衛生間的所在。

全靄鷹眸劃過一絲狡詐，眼神暗了暗，在心中估量著可行性，隨即起身突兀就轉體，果然，男人偉岸的身子刮蹭到了餐桌上鋪著的桌布，挨著邊緣放下的高腳杯驟然斜倒，叮叮噹噹，酒水、沙拉灑了全靄一身。

“抱歉。”全靄沒有絲毫的慌亂，表現的很自然，倒是遲嵐忙不迭的起身去廚房為他取溼毛巾。

“沒事，沒事，你先擦一下，我來收拾就好。”遲嵐手腳利落，沒一會就把殘局清理乾淨，看見男人無所適從的模樣，遲嵐忽然想笑，定了定神，遲嵐提議：“若是不介意，我先找件我的衣服給你換上，上面的油漬要馬上洗才能去除。”

全靄猛的抬起頭，故意對上遲嵐的雙眸，眸光異常的黑亮，似是要竄出一把火來，男人覺得時機成熟，開口說：“那就麻煩你了。”一瞬間的慌神，遲嵐愣了愣隨即轉身走進臥室。

沒一會遲嵐就找出一件他認為全靄可以穿上的襯衫來，全靄拿著遲嵐遞給他的淡紫色襯衫真是不敢恭維，他的衣服多則深色系，全部都很成熟、莊重，哪裡會像遲嵐和全釋這般花花綠綠、樣子新潮？雖然全靄穿淡紫色不難看，可男人似乎不大習慣，尤其這件襯衫上還有羅裡羅嗦的一堆蕾絲邊。

遲嵐看出全靄的遲疑，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那個，這件是我唯一一件普通版型的衣服。”

黑線，沒錯，全靄的臉上的確是黑線，看著那層層疊疊的蕾絲邊，這如果都叫普通版，那他不普通的得是什麼樣？

“你建議我不穿麼？”全靄想了想問道。

遲嵐被全靄問的愣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望著全靄的眼睛露出一副傻呆呆的表情，然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啊？可以，沒事，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不穿。”遲嵐誤會了全靄的意思，以為男人是不想穿他的衣服。

隨後全靄很大方的當著他的面脫下了粘滿酒水汙漬的襯衫和外褲，全身就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純棉內褲，遲嵐這回可真是愣的啞口無言。

“怎麼？我這個樣子有礙觀瞻？”全靄揚眉問道。

“不是，沒有，很好。”嘶，遲嵐說完很好兩個字後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這是緊張個什麼勁啊？什麼叫很好？顯得他好像很飢渴似的。

“那麼麻煩你幫我叫下上門乾洗的好麼？”全靄坐在椅子上正色道，舉著脫下的衣褲，那樣子看起來好像有種要遲嵐替他去洗的架勢。

“衛生間在那邊，你可以先洗一下。”遲嵐愣愣道。

“我從來沒有洗過衣服。”全靄的神情看起來像個委屈的大孩子，絲毫不令人厭煩，手裡依舊舉著那衣褲。

“可是這附近沒有上門乾洗的店鋪。”遲嵐如實回答。

“那我怎麼辦？”全靄的語氣柔軟，眼神有種請求遲嵐醒好的意思。

“若是、你不介意，我幫你簡單洗洗吧？”遲嵐小心翼翼的問道，黑，他就納悶了，助人為樂為何還要小心翼翼？

“謝謝。”男人的兩個字要遲嵐覺得他似乎中計了，沒有辦法，接過男人手中的衣褲進了衛生間。

不大一會，將全靄衣褲泡上的遲嵐走出來忙問：“那個，你不是要去衛生間的麼？”

“哦，我忘了，現在去。”男人玩味的淡淡一笑，隨即起身進了衛生間。

之後，遲嵐怎麼看坐在他對面的全靄怎麼彆扭，心下奇怪，他只是回請一頓飯報答一下而已，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男人怎麼會只穿著內褲坐在他家的餐廳裡和他用餐？好奇怪，好詭異。

一頓飯食不知味，在折騰了一頓後草草結束，全靄從頭到尾都從容自若，就好像他根本沒只穿著一條內褲在別人家做客一樣，又坐到了沙發上。

遲嵐匆匆往下撿碗筷，偶爾問他需不需要什麼：“要不你看電視吧，衣服褲子泡的差不多了，我這收拾完就去洗。”這話好彆扭，遲嵐覺得他自己像個家庭主婦，又做飯又洗衣服的，而且和這個男人還不是很熟悉，鬧心。

“是這個黑色的遙控器麼？”全靄抓起小竹筐裡的遙控器問道。

“嗯，按紅色的鍵子就直接開了。”跨進廚房的遲嵐道。

全靄按下的瞬間，一陣女人的呻吟浪叫響了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男人的粗喘和肉體交媾撞擊的聲音，轟的一下子，遲嵐只覺得天都塌了，是誰？是誰幹的？小暮？小暮難道自己偷偷在家看這種東西？

遲嵐一面捂嘴乾嘔，一面慌不擇路的衝出來去關閉電視，他受不了正常的兩性生活，這會要他作嘔要他羞恥，慌亂的他完全沒有去想全靄的想法也沒有注意到男人看他的神色，而是自顧自的關掉電視，甚至粗魯的拔掉電源和電線，軟在電視下面亂了心神，半晌才緩過勁來。

這是他心底的秘密，這是他年少時的羞恥，所以他得到了報應，再也回不到過去，做不成正常的男人。

“你怎麼了？”當遲嵐回過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