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萱坐在副駕駛,離白秋夜比較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一個淡淡的藥味。
她靠近了白秋夜,似有似無的在他身上嗅了嗅。
白秋夜微微蹙眉,看著她的樣子,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將她的頭推開,笑道,“怎麼了?”
蘇一萱蹙眉,看著白秋夜認真的道,“秋,你生病了嗎?為什麼我在你身上聞到藥味了?”她對氣味很敏感,尤其是那藥水味,在醫院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聞著,自然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了。
白秋夜愣了愣,很快就笑了,“沒事,感冒了,剛剛去了一趟醫院。你這鼻子還真靈,這都聞得出來?”
蘇一萱沒有懷疑什麼,點點頭道,“當然聞的出來啊,我膩不喜歡這味道了,哼哼!”
她說完又有些擔心的看著白秋夜,“秋,你廋了好多,身體沒事吧?”
白秋夜搖搖頭,聽到她關懷的聲音,心裡暖暖的,也更加堅定了要好好活下去的決心,他溫柔的看著她,“我沒事,會好起來的。”
蘇一萱點頭,“那就好,生病了啊,以後就別亂跑了,要多多休息,知道嗎?”她這是純粹對於朋友的關心,可是聽在白秋夜的耳朵裡卻有些變了味。
因為,之前幾乎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在他耳邊溫柔的訴說,更沒有人會用這種碎碎唸的聲音,告訴他要多注意身體。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是除了感動,他更多的是希望能得到更多像這樣的關懷。
這一刻,他真得很感激那天王天邢對他說的那些話,王天邢說,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然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是的,活著就還有機會,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他,不想死……
一路上,兩人的話不多,也許是因為心裡都有事,所以並沒有太多話。
蘇一萱是擔心王天邢他們,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而白秋夜則是在想自己的病情,同時也同樣的在擔心王天邢的事。
車子在那邊別墅停下的時候,那邊已經停了很多車子,蘇一萱下車,就看到了在一邊一臉緊張的王天烈。
她跑過去,抓著他的手就問,“怎麼樣了,王天烈,你哥他們呢?”
王天烈看蘇一萱來了,嘆口氣,道,“還沒出來,我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蘇一萱看著周圍那些小車和一輛輛巨大的貨車,心裡立刻就著急的不行。
“那些要貨的人來了嗎?在哪裡?”蘇一萱問。
王天烈撇撇嘴道,“在樓上呢,阿力在接待他們,應該會沒事的。”王天烈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的臉色卻不好看。
蘇一萱心裡也沒有譜,一咬牙,道,“帶我進去看看行嗎?”
王天烈一開始不同意,可是白秋夜卻拉著蘇一萱道,“我帶你進去。”
一開始王天烈還沒認出那個穿著男裝,看起來十分秀氣儒雅的男人是白秋夜,聽到他的聲音才明白,原來那個整天在他面前穿女裝的娘娘腔,穿上男裝的時候居然也不賴。
看著白秋夜的樣子,王天烈愣了許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白秋夜卻只是對他笑了笑,然後就牽著蘇一萱直接進去了。
出乎蘇一萱意料的是,當她跟白秋夜來到那大廳的時候,蘇一萱居然看到了凌函和艾伊莎。他們坐在大廳的中央,正在跟坐在他們對面的幾個男女聊天。
蘇一萱聞聲望去,只見凌函和艾伊莎對面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身子有些微微發福,臉色有些嚴肅。他身邊的女子卻是一身黑色的勁裝,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讓她看起來就如三十歲的婦女一般,美麗,動人。
但是,看到那個女人,蘇一萱卻徹底的愣住了。
她呆呆的站在那裡,手裡的包包“啪”的一聲就落在了地上。
這,怎麼會這樣,那個女人,那個來跟王天邢要貨物的女人,怎麼會,怎麼會是她……
聽到聲音,那些人都抬起頭看向了蘇一萱和白秋夜。
凌函和艾伊莎微微一愣,而他們對面的那兩個男女的目光卻有些犀利。
蘇一萱咬著嘴唇,看著那兩個人,不敢相信的搖搖頭。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居然是花清?夜冰的母親,花清……
看到蘇一萱,花清嘴角微微勾起,犀利的打量著她,在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的時候,眼底又變得溫柔了些許。
她一句招呼也沒有打,只是冷冷的道了一句,“聽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夜冰的?”
蘇一萱微微一愣,點點頭,“是的,花姐。”
花清又笑了,招招手,道,“過來坐吧。”
蘇一萱抬眸跟白秋夜對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本來應該已經回去英國的凌函和艾伊莎,慢慢的走過去,在艾伊莎的身邊坐下。
而白秋夜也跟了過去,目光淡然的站在蘇一萱的身後,彷彿他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的貼身保鏢一般。
蘇一萱坐在花清的正對面,花清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才嘆口氣道,“如果你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夜冰的,我便放過你跟你那些男人們。”
蘇一萱終於明白了什麼,她看著花清,此刻的花清,就如高貴的女王一般,那樣的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
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花清在從中搗亂?
這些貨物,是花清要的?而她卻故意逼緊王天邢,想要折磨他們幾個?
不對啊,花清不是不太喜歡她這個兒媳婦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再說了,當初花清來這裡的時候,她都還不認識王天邢啊……
蘇一萱的頭腦有些亂,看著對面的花清靠在了身邊那個男人的懷裡,小鳥依人的用溫柔的聲音道,“親愛的,這就是咱兒媳婦兒了。”
親愛的?兒媳婦?那個男人,是夜冰的爸爸?怎麼可能呢?夜冰明明說過,他父親早就死了啊,怎麼會……
聞言,凌函有些不爽的來了一句,“阿清,你這話就不對了,萱萱明明是我兒媳婦。我兩個兒子都在呢……”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兩個兒子,花清才一個,要算,蘇一萱也是他凌函的兒媳婦,怎麼也輪不到她花清的。
不過,他的語氣一點都不衝,就像是在跟好朋友之間開玩笑一般。
蘇一萱傻了,凌函跟花清很熟?她怎麼不知道?
艾伊莎也笑了,“可不是,清姐,萱萱不但是我們兒媳婦,還是我家閨女呢。”
花清的臉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