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道來,說道最後眼帶笑意的看了一眼對方,“郝洲跟西夷接壤,想必陳大人一定認識不少。”
“溫首輔什麼意思?”男人神色一變,面上勉力維持鎮定的道。眼神戰戰兢兢的偷瞄到對面含笑站立的人。明明眉間帶笑,親切無比,偏偏目光像是洞悉一切,讓人膽戰心驚;明明溫文無害,偏偏眼底的流光凌冽,讓人不寒而慄!
周圍眾人驚駭的觀察著局勢的變化。朝堂上一時間寂靜一片,卻突然響起那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他拿出白色錦帕,捂住口鼻,壓抑不住的低低的咳嗽,連綿不絕,聽起來就像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他甚至連清瘦的脊背都微微彎了起來,讓人只是遠遠看著,便一陣心疼。
但是,他不是讓人心疼憐惜的病弱書生,他是溫時遺!
他終於止住了咳嗽,清瘦的脊背挺直,臉色越發蒼白,但森亮的目光如炬,他看著對方一字一句的道:“陳大人真的不知?”
男人面上滲出了汗珠,強撐著道:“你說的不明不白,我怎麼會知道什麼意思。”
他搖了搖頭,拉長了聲音道:“那我就說的明白一點——你早已經投靠了西夷。也早已對我皇不忠。”
男人雙眼瞪大,面色瞬間蒼白如紙。對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他腿下一軟,跪在了大殿之上,“陛下,臣冤枉!溫時遺血口噴人!證據!證據呢?”
他一揚手,身後立即有人遞上來一疊信紙。“這有你跟西夷每一筆資訊往來,就連那西涼玉,還在陳大人書房的暗室裡。還要抵賴麼?”
男人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最後只餘面色慘白的喃喃自語,“怎麼會……”
“陛下,此種情況,按照蒼王朝律法,應當誅滅九族。”他森亮的雙眸掃了一圈四周,溫和清朗的聲音緩緩傳遍朝堂,霎時一陣轟動後又再次靜了下來。
坐在上面的七歲小孩,稚氣的嗓音道:“那便將此人壓下去,按照律法處置。”
“不……陛下,饒命!臣是忠心耿耿啊!”男人倏地扭頭直直的盯著他咬牙道,“溫時遺,你敢說自己沒有二心麼?”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又掃了一圈周圍的百官,最後對上了高座上的新帝,森亮的眼眸漸漸染上了笑意,朗朗的聲音如碎冰,如珠玉,“這天下,這江山,一分一釐都是陛下的。其他人休想染指半點!”
男人被迅速的拖了下去,討饒的聲音漸漸遠去,最後還傳來男人聲嘶力竭的尾音。
只是朝堂卻是一片死寂。百官俱都將頭埋的低低的。只餘幾絲光線偷瞄幾眼立在正中的那人。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再次響起,這樣肅穆的時刻,這樣緊張的氛圍,他竟然出聲咳嗽。但是,卻再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打擾,或是面露不耐。他們只是低著頭,靜靜的等著。
好一會兒,他終於停下了咳嗽。大概這次咳得久了,他一向蒼白到透明的雙頰因為咳嗽染上了不正常的薄紅,長而密的睫毛染上了幾分溼意,讓人忍不住口乾舌燥,想要舔幹那細密的睫毛。
但也只是想罷了!一對上那雙含著淡笑的雙眸,即使看起來再怎麼溫和無害,對方依舊是那個笑談之間便可誅殺人九族的首輔帝師,溫時遺!
他將白色錦帕摺好,緩緩收入了袖中。向著面露擔憂關切的小皇帝安撫一笑,口中請罪道:“陛下,臣失儀了。”
……
“卡!”
“好,下一幕準備!”導演本來還有點擔心,但對方表演的如此優秀,一次性透過不由得他樂的眉開眼笑。就連對方帶來的那龐大的服務人員都順眼了不少。
所有跟林奇對戲的人看向林奇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複雜而敬畏。就在剛剛,要不是導演喊停,他們真的以為自己陷在對方強大的氣壓裡面,被對方的氣場駭的膽戰心驚!
本來在看到林奇身後龐大的服務人員時,都以為對方是空有架子靠攀關係上來的,但現在稍有點眼力見的人,都能看出對方的演技。
將眾人的轉變守在眼底,林奇回了自己的化妝間休息。以他最近的風頭便是做出溫和親近的姿態也不會有什麼迴應,還不如維持住自己的身份。他有的是讓對方扭轉觀念的法子。
幾天相處下來,眾人也發現,對方除了帶來的人多了點,為人冷淡了點,其他可以堪稱是娛樂界楷模。不因為自己的身價不同就搞特殊,跟大家同吃同住;也不會像一般大明星一樣會對小藝人頤指氣使;演技經常是一次性就過了,僅有的幾次ng都是對戲的演員拖累。偏偏對方毫無怨言的陪著一遍又一遍重拍。雖然對方面色冷淡了點,但卻沒有一絲嫌棄鄙夷的感覺。
這讓整個劇組的人不由得改觀起來。就連對方被包養的事件都演變成了——難怪蘇少看上了他!
當初蘇錦昊看上林奇,隨後各種威逼利誘死纏爛打最終將人弄到了手。這事他本來就是受害方。以前不論,現在的林奇演技在那裡,就算是作為空降部隊,那爐火純青的演技已經足以堵住一切。
這樣一來,眾人再看林奇,也只覺得一顆好草被豬給啃了!真是不值!
會有這樣的轉變,其實很簡單。如果你是一個暴發戶,自然會有人鄙視嘲諷;但如果你天生就是站在頂端的人,那麼所有人就會崇拜尊敬。
人們會欺凌弱者,嫉恨走運者,卻只會崇拜敬畏強者。
有的人天生就是讓人仰望的,就像是林奇。他單單坐在那裡,就有一種讓人不可接近的氣勢,若是對你笑上一笑,那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
這邊林奇忙著拍戲,那邊的蘇錦昊也很忙,忙的焦頭爛額。
第70章 娛樂圈
蘇錦昊那頭,為著一個男人大張旗鼓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家裡的注意。他這次動作實在太大。弄的家裡人都覺出了不對勁。
當天回來就被盤問了一番。蘇錦昊的父親蘇原,板著一張臉坐在正中沙發上,冷冷的道:“我不管你怎麼玩,但是絕對不許來真的。”
蘇錦昊站在跟前,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捋了捋頭髮,漫不經心的道:“怎麼,結婚之前還不許我盡情的玩玩?”
這話說的極其吊兒郎當,當即就把正襟危坐的蘇原給氣個不輕,同時又鬆了一口氣。發現兒子跟之前也沒什麼兩樣,看來這次也不過是玩玩罷了。
蘇原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聲音已經恢復到一貫的不容置疑,“既然回來了,就多住幾天,明天你媽媽好友的女兒過來,你陪著逛逛。”
蘇錦昊握緊褲袋中的拳頭,強壓下了幾乎脫口而出的拒絕,面上無所謂的轉身上了樓。他知道,這個時候要表現的越不在意才好。若真的讓家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