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毀滅性的絕望。然而他手上那閒適的動作,卻與眼神裡表達的情緒完全相反。
在謝忻予面前,他始終是溫柔到極致的,那動作自始至終都與想要摧毀這片區域的暴徒扯不上絲毫關係。由於研究器材沒有一件是可以脫離金屬的,謝忻予甚至聽到了隔壁屋儀器坍塌的聲音,金屬異能這,是異能吧?
謝銘的異能似乎比整個D市安全區裡的異能者都要厲害,因為十幾秒後謝忻予幾乎聽到了地面上的一些躁動聲音,研究所在地下,如果不是極大的慌亂,這裡是不可能聽到上面的聲音的。
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謝銘終於看向了謝忻予,那細長的眸子裡,目光如往昔般溫柔,他慢慢地走向謝忻予,小予,跟我回家。
溫度的升高讓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更加濃郁,研究所走廊上慌亂的跑步聲和嚎叫充斥著謝忻予的耳膜,他粗嘎著喘息著,回家?見到謝銘快要走至跟前,謝忻予的心裡尖銳的一痛,背部不受控制的慢慢弓起。不行,不能再等了,謝銘他
雖然謝銘看著他的眼神一如往,可那溫柔後面隱藏的瘋狂和執拗,他全都看得清楚他太瞭解謝銘的為人了,什麼同生共死之類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況且喪屍還是那樣狀似活人的情況看樣子,如果他變成了喪屍,謝銘非但不會殺了他,謝銘他,說不定還會養著他
讓他吃活人肉?媽`的!絕對不行!咬牙忍著頭部的疼痛,快要沒時間了,腦子裡的東西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飄忽的視線定格在一點,謝忻予反應過來了什麼,連忙甩甩頭走到邱志文的屍體旁,從那屍體碎塊中撿起那枚如古錢般大小的黑色玉佩,他抖著手快步走回謝銘身旁,抓住謝銘的手到口邊剛想咬破,卻頓在了那裡。
病毒的變異或許又加深了,不然為何他的腦子現在會這樣遲鈍?如果咬下去了,那謝銘豈不是而且鼻尖傳來的謝銘的味道,實在是
努力咬牙維持著清醒,謝忻予呲牙咧嘴的比劃了半晌,可謝銘就是不為所動,只是那樣直直的看著他。
謝忻予急的渾身發熱,想要滴血認主怎麼就那麼費勁,他一把抓住謝銘的手指,抬手就想往謝銘的嘴裡送,可誰知謝銘一拉一拽,竟是把他抱在了懷裡!
小予。謝銘的聲音如此平靜,與往日的溫柔大相徑庭。
謝忻予哪管得了那麼多,他從嗓子裡發出了低低的沙啞喝聲,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抱還溫情!連他自己都快信不過自己了!謝銘就不怕被咬嗎!
跟我回家,小予,跟我回家,別再離開我了,好嗎?
一句話定住了謝忻予奮力掙脫的動作,不為別的,只為這看似平靜的話裡竟然帶著隱約的顫音。謝銘他竟然,哭了?
謝忻予張了張嘴,然而充斥在鼻尖的誘人味道讓他只想要狠狠地咬上一口,謝銘胸膛的溫度讓他既留戀又恐懼,喪屍也會覺得鼻子酸嗎?
謝銘竟然哭了,謝建國死的時候,謝銘都忍著沒哭
是因為知道他沒了舌頭,還是因為知道他幾乎已經變成喪屍了?別再離開他他,離開他過嗎
茫然了一會兒謝忻予這才反應過來,是啊那天他睡的朦朦朧朧,被粗喘的聲音擾醒,誰知道剛睜開眼就見到謝銘低吼著他的名字射了精這著實是給他嚇得不輕,他不敢聽謝銘的任何解釋,不管不顧的直接就跑到了小時候生活過的D市,而後跟穆然哥亂醉一宿,一覺醒來,末世就爆發了
當初的那些情緒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是多麼的可笑又滑稽!他難道一丁點都沒有發現謝銘的不對勁嗎?自從十八歲生日那天他主動親了謝銘臉頰一下之後,謝銘每次與他獨處的時候,那溫柔的眼神後面深沉又壓抑的炙熱,就算是再遲鈍,他也有所感覺了
可是他,他不是沒有反感嗎,就算那眼神好似舔在了他的面板上一樣黏膩,他他明明不討厭,甚至是
如果他當初沒有該死的矯情的選擇逃避,哪怕大吵大鬧的留在B市然而想到了林穆然那乾淨的笑臉,謝忻予痛苦的皺起了眉,如果當初留在B市,估計也就再見不到穆然哥了
真`他`媽的狗`屎!他當初為什麼要犯`賤去管別人的事!那一點所謂的善念,竟讓他連後悔的資格都失去了!誰都先別怪,他只怪自己傻缺腦殘!如果紀程在的話,估計一定會大刺刺的直接罵他一句:你`丫就是個二`逼。
對了還有林博文,不知道他們都過的好不好,有沒有順利的活下去
他知道,可能過一會兒他就沒有任何思想了,他不想在這一刻胡思亂想的,只是為什麼,一想到自己即將和謝銘永遠分離,他的心怎麼會那麼痛
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過了好半晌,一根冰錐豁然凝在謝忻予的手中,他窩在謝銘的懷裡慢慢地、狠狠地吸了一口屬於謝銘的氣息,而後輕輕的往後仰了仰,緩緩地抬起頭。
他的雙眼早已赤紅,可看向謝銘的眼神裡,卻帶上了從未有過的炙熱渴望。
就是現在!
就在謝銘愣愣地看著他的眼神的時候,謝忻予突然將那冰錐狠狠地插向了自己的後腦下方的頸椎上,見到謝銘眼裡的瘋狂與執拗全部變成了呆愣和茫然,謝忻予這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讓他殘忍這一把,他果然,還是不希望謝銘忘了他,就讓他自私這一把
在二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謝忻予左手中的那枚黑色玉佩極快的發出一抹紅光後又恢復了本來的模樣,隨著謝忻予手掌的放鬆,啪的一聲,掉落地上,摔成兩半。
作者有話要說: 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趕腳得這樣,除了自我了結以外,所有的辦法臣妾都做不到啊~~~~~嚶嚶嚶,大家不許抗議╭(▽`)╯
☆、第五章:謝銘的渴望(修和諧)
直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謝忻予的睫毛才狠狠地顫了一下。他沒有睜開眼,足足有三分鐘都沒敢動彈一下,他不敢動,真的不敢。
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體會他現在的感受。就算心裡當時真的小聲奢求了,就算當時默唸過,如果還能再來一次的話可他明明已經被病毒感染了,明明已經戳斷了自己的頸椎了,明明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
然而現在是什麼?所有的一切,或許都有可能回到了最初最美好的時候?這種事情,不論是事實還是假象,帶給他的**性和衝擊力都實在太大了!他不敢動哪怕一下!萬一這是他臨死前最後的美好幻境呢?萬一動了,就都消失了呢?
剛才迷濛中有人幫他掖被子的感覺到現在還如此真實,他現在太想迫切的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做了好一會兒心裡鋪墊,謝忻予這才咬牙睜開了眼,楞了一下後,眼神不自覺的就被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