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王嬤嬤領了鸚哥兒陪侍在碧紗廚裡。至夜間二更,賈母因見碧紗廚的燈還亮著,恐是家裡的丫頭不盡心,又或是是外孫女初來乍到不能適應,便要芳菲去看一看。
芳菲應了,往碧紗廚去,開門的卻是鸚哥兒。鸚哥兒問道:“襲人才到,正說玉的事兒,你卻是為何而來?”芳菲笑道:“也無什事,只老太太見這裡還未歇下,便使我來看看。一面到了林黛玉跟前道:“見過林姑娘!”林黛玉請芳菲坐下,芳菲便說不用客氣,也往襲人身邊。見她二人情形,知林黛玉有些拘謹了,便尋個話題道:“我剛聽鸚哥兒說襲人在說什麼玉,是因為寶玉摔玉的事麼?姑娘還是不要往心裡去罷!”
林黛玉直說不會,眼圈兒卻紅了,襲人卻嗔道:“瞧你,我才哄好了,你又來招她!”芳菲正臉道:“這是我的不是了,我給姑娘賠禮,望姑娘不要介意!”林黛玉見她說的有趣,拿帕子掩嘴而笑。
此時鸚哥兒也進來了,問道:“襲人不是說玉的事麼?又不是說的笑話,怎麼姑娘笑了?”芳菲笑道:“無事,襲人說的是寶玉的通靈寶玉吧!快說,也讓我聽個新鮮。”
襲人道:“多早晚的事兒,你不是早見過麼?”芳菲笑道:“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麼?寶玉的東西都是教給你保管的。我們雖說是伺候老太太的,也只是遠遠看過幾眼而已。”芳菲轉了轉眼珠又道:“正好在林姑娘這兒,不如你把玉拿了我們瞧瞧!”鸚哥也在一旁攛瘥,林黛玉也不說話,只拿眼睛巴巴望著襲人。芳菲心道:這林黛玉還是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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