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睛,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淡淡地道:“既然沂從兄拍著胸說不可能有外人進來,我看有什麼事還是等嘉善醒了再說吧?這樣鬧哄哄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隨後對周少瑾道。“你先回寒碧山房吧!”
周少瑾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心底的喜悅,拉著春晚朝著集螢使了個眼色就往外走。
程沂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高聲喊著“周家侄女”。
袁氏氣得渾身發抖。
四叔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做主放了周少瑾走?
若嘉善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她聞言就要站起來。
只是她身子剛動,就被郭老夫人一把拽住了。
她不解地回頭。看見了郭老夫人壓抑著怒火的嚴厲目光。
“你腦子被狗吃了嗎?”郭老夫人低聲道,“你現在還沒有明白出了什麼事嗎?少瑾不追究已經是宅心仁厚了,你還想怎樣?嫌嘉善還不夠丟人嗎?”
袁氏悄聲強辯道:“我們嘉善都是要訂親的人了,怎麼可能和周少瑾有什麼瓜葛?分明是周少瑾……”
在郭老夫人刀鋒般銳利的目光下。她低下了頭,聲音漸小。直到幾不可聞。
周少瑾對程沂的話置若罔聞。
她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腳步離開了山洞。
洞外秋日颯爽,金黃色的銀杏葉鋪了一滿地,給寒冷的空氣平添了一份暖意。
周少瑾深深地吸了口氣。
從那個陰暗潮溼的山洞裡毫髮無傷地走出來。感覺到陽光透過枝葉斑駁地落在她身上的光影,她覺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似的。
相比重生的那一天,這一天更讓她有重生的感覺。
她笑著挽了春晚的胳膊。道:“走,我們去給許表哥收拾碧紗櫥去!”
周少瑾發自內心的笑容。比秋日的陽光還要燦爛。
春晚看得恍神。
集螢卻不滿地嚷道:“你還去給他收拾房屋?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周少瑾抿了嘴笑,彎彎的眉眼像一輪弦月,靜諡而婉約:“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已經出了這口氣,就不要計較其他的了。”說完,她俏皮地朝著集螢眨了眨眼睛,“我又不是去給他收拾房子,我是去給老夫人收拾碧紗櫥!”
集螢哈哈大笑,高興地道:“好!我們去給那個人渣收拾碧紗櫥去!”
拉著周少瑾就往寒碧山房去。
這樣好嗎?
春晚憂心忡忡地跟在兩人的身後。
等郭老夫人和池四老爺回了寒碧山房,還有他們的好果子吃嗎?
馬總管怎麼還不來!
她拖拖拉拉地走在最後,周少瑾好一會才發現春晚沒有跟上。她笑著轉身對春晚喊著:“快點!”
春晚“哦”了一聲,這才加快腳步跟上前去。
而山洞裡的程沂卻氣得臉色鐵青。
他對程池道:“池從弟,我可是為你們好!嘉善可是你們長房的嫡孫!你就讓他這樣不明不白地躺在地上不成?這要是涇從兄看見了,還不知道怎樣的心痛呢!”
程沂朝袁氏望去。
袁氏咬著唇,表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倒是郭老夫人一臉的平靜。
程池眼底有幽幽的芒光,轉瞬即逝。
他沒有回答程沂的話,目光卻從程瀘等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淡然地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
有長輩在場,程誥等小字輩都低下了頭。
程識卻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程證。
程證眼觀鼻,鼻觀心,不知道有多謹慎規矩。
他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
程瀘已道:“你就這樣讓周家侄女走了,的確有些不對。不過,周家侄女一個弱質女子,性子也好,怎麼也不可能是她動的手,等嘉善醒了問問他是怎麼一回事也行!”
他說得十分真誠。
☆、第三百四十六章 蠢蠢
程沂聽了冷笑。
三房從來都是牆頭草,之前又是告訴他們程許將迎娶閔家嫡長女的訊息,又是暗示他們程許喜歡的是周少瑾,又是把人引到山洞來……他們冒險在程許的酒裡下了迷幻藥,想讓程許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之下輕薄輕薄周少瑾,然後他們趁機撞破,逼著長房讓出宗子之位,就算不能讓出宗子之位,也要抓了程許一個把柄,以圖後事。沒想到三房看著情況不對就把自己推了個一乾二淨,還在這裡義正詞嚴地兩邊討好,難道這商賈做久了,就只重利益不重親情了?
真是偽善!
但到底是誰把程許打成這樣的呢?
程沂懷疑是程池身邊的那個叫集螢的婢女。
她之前不是把四房的程詣打傷了嗎?
可程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也太不合理了。
程許出有什麼事,最丟人的可是長房。
而且就算程許失去了宗子之位,程池是“水”字輩裡的老么,怎麼也輪不到他來做這個宗子,他這麼做百弊而無一利,他又是個絕頂聰明之人……
程沂想不透。
但他更不喜歡曾經的同盟者赤、裸裸的背叛。
他張嘴就要反駁。
有人狠狠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循跡望過去,看見了兒子程識不停地朝著他使眼色,示意他什麼也不要說。
這怎麼能行!
過了這個村哪還有這個店!
無論如何也要讓周少瑾指責程許對她不軌才行!
程識沒想到父親這次會忍不住,居然把二房的意圖全都暴露在了眾人之前。
難怪高祖父讓他有些事能對父親言明就言明,不能言明就不要說了。
父親久在金陵城,被金陵城裡的那些人奉承慣了,遇事不免變得有些自大起來。
可這屋裡除了程汶父親和那個旁支程舉。誰又是省油的燈!
把周少瑾逼急了,等到周鎮出面,他們唯有涎著臉給周鎮賠不是了。
那臉可就丟大了!
程識見父親程沂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要和程瀘爭辯,只得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道:“爹,現在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