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伸出去的手都僵硬。

昨晚煩躁厭惡的讓他以後別再打電話的女人，此時此刻卻抱著他，很用力，幾乎勒得他喘不氣，溫熱的眼淚一滴一滴砸在他脖頸，無比真實。

她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無助，害怕，患得患失，只能緊緊抓著自己最最珍視信任的人。

邵煜從未見過這樣脆弱的慕嫿，就連抱抱她都得輕一點再輕一點，即便這樣也依然害怕不小心把她碰碎了。

“別哭，已經沒事了。”

邵煜發現自己捨不得推開慕嫿，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坐到病床邊，身體儘量俯低，慕嫿不至於太辛苦。

她依然在哭。

壓抑的，無助的，悲傷的。

邵煜聽著女人哽咽模糊的呼吸，一滴眼淚滴在他耳窩裡，心臟忽然抽疼了一下。

“慕嫿，你哪裡疼，”邵煜輕拍著女人的背，嗓音也壓得低。

“告訴我，我讓林素去叫醫生過來。”

邵煜以為自己碰到了慕嫿的傷，想把她拉開一點。

他只是輕輕拉動慕嫿的手臂，就被抱得更緊。

“青山……”

女人沙啞模糊的聲音如同囈語，邵煜沒有聽清，“什麼？”

圈在邵煜脖子上的兩條手臂越來越近，慕嫿像是要把自己融進他的身體。

“水裡好冷啊……我實在沒力氣了，遊不動……一點一點往下沉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青山……我其實很怕……如果、如果我死了，媽媽會很難過。”

“你來了，你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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