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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聽著像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嫗。
沒想到馬公子在聽見門外老嫗的聲音後周身鬼氣瘋狂奔湧,面上的恨意像是淬了毒的針,他怒吼道:“滾!”
屋外有片刻的安靜,緊接著是一陣喘不上來氣的猛咳。
小勺看著馬公子的臉色就跟染布的調色缸似的,五顏六色,有疼痛有不忍有憐惜有無奈,最終還是歸為憤恨。
“門外的莫非是你娘?”
“要你管!”
“我怎麼覺得你對我比對你娘客氣多了?你娘怎麼你了?”想起之前富太太的欲言又止,小勺總覺得這馬公子身上想必也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願意自讓軀體給惡鬼以便吸食周邊活人的陽氣。
“兒啊,你要恨娘,娘也認了,不過你姑母對此事並不知情,你放她走吧。”老嫗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無限的卑微。
不過她的乞求只讓馬公子情緒更加失控,他猛地一掌劈向門板,哐噹一聲,兩扇門板碎成了木屑。而站在屋外佝僂著背的老嫗,驚慌失措下並未躲閃,有迸裂的木屑劃傷了她的臉和手,襯著她骨瘦如柴的身子,越發顯得悲涼無比。
想必這位就是富太太的嫂子—馬伕人了。
馬伕人拖著孱弱的病軀,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中浸滿了慈愛還有貪戀,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兒子自從變成如今的鬼樣子後一向把她拒之門外,母子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面對面了,她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再多看他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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