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的秀氣的瓊鼻,可形狀姣好的粉唇還掛著明亮淺淡的笑。
整個人的氣質都和烏煙瘴氣的地下臺球廳格格不入。
蔣歧半垂下眼簾,姜維說的沒錯,還真是個小美女。
“回。”
一字定音,沒人有異議。
姜維一聽這話,跳到阮念身邊兒,用胳膊肘捅了捅阮唸的肩膀,“你好啊小美女,我叫姜維,不用跟我見外哈,叫我維哥就成……死四眼,你幹甚踹我腳脖兒?!”
說個不停的姜維回頭怒瞪宋呈啟,這個沒眼力見兒的,沒瞧見他正和新同學聯絡感情呢麼!
宋呈啟倒絲毫不在意比他高壯的姜維的怒火,他慢條斯理地從兩人身邊走過,“最後走的結賬。”
“靠!”姜維轉頭一看,臺桌旁哪還有其他人的影子?“這幫子熊人!沒有一個靠得住!蔣哥!等我啊!”
阮念是真沒想到,這個姜維長得人高馬大,看長相也忠厚老實,性格卻這麼跳脫,她強忍著笑意,“咱們也快點走吧。”
剛才蔣歧從她身邊經過,她也沒被嚇到腿軟嘛!現在的蔣歧根本沒有書中所寫的那麼暴戾,還是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呢!阮念捏捏自個兒的指尖,下定決心提前和大佬打好關係。
要知道,蔣歧可是一個能全身而退的終極反派,男女主根本沒在他手裡討到任何好處。阮念甚至有種感覺,最後的結局是因為蔣歧自己玩膩了,所以才放過了兩人。
打她穿越過來,阮念就不覺得那只是單純的一本小說,很有可能這個世界真實發生的事情,就能改寫那本書的結局。
聽見小美女和他“咱們”,姜維臉上就寫滿了樂呵,他麻利地掏出錢遞給王胖子,連句再見都沒說,轉頭就和阮念套近乎,“新同學,剛才你是說你叫阮念嗎?”
“嗯,左耳刀元的阮,念念不忘的念。”
“好聽!”
阮念身高只到姜維的下巴處,姜維和她說話都得低著頭仔細聽,要不就容易錯失阮唸的聲音。
兩人墜在大部隊的後方,一向前看就能看見走在最前頭蔣歧的背影。
“阮同學,沒想到蔣哥今天這麼好說話,你的運氣真好。”姜維感嘆了聲,雙手背在腦袋後,揚起脖子來放鬆下頸椎。他之所以說阮念運氣好,是壓根就沒想過蔣歧願意遷就別人,哪怕這人是個很好看的小美女。
阮念笑笑,也不多說話,順著姜維淡淡丟擲話題,“是嗎?為什麼說我運氣好?”
姜維就是個話匣子,一開啟就停不下來,“可不咋地,平常盛珞珞還有老班(班主任)來叫人,我哥給過她一個眼神嗎?沒有!啥樣人來叫蔣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蔣哥從來只看自己心情。什麼時候我才能像我哥一樣優秀!唉!”
聽姜維一口一個“哥”,阮念眨眨眼睛,“你很崇拜蔣歧嗎?”
“那對我蔣哥能用‘崇拜’倆字形容嗎?就我倆這關係,那隻能用‘膜拜’來說話!”
“噗嗤~”阮念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姜維怎麼這麼逗,她一直緊繃的心情終於放鬆了點。就算她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真和這幫人相處,還是和其他同學有差別的。現在姜維這麼一鬧,她對這群男生的觀感又親切了許多。
說到底,還是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總會有話題能聊到一起。
……
走出地下停車場後,穿過一個小小的人民公園,就能看見二中的大門。出來後,陽光灑在眾人身上,還有一絲祛除了燥熱的涼風,所有人的心情都明亮了點。
聽見後面的動靜,蔣歧回頭看了一眼,很快他就轉回頭,和身邊的宋呈啟討論,“姜維還有當舔狗的潛質?”
宋呈啟聞言回頭,看著姜維和阮念說說笑笑,他眯眯眼睛,轉頭和蔣歧說道,“秋天到了,春天不遠了。”
“是嗎?”蔣歧看著腳下黑白相間的石子路,不知道怎麼腦子裡竟然回想起剛才那個女生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只是短暫的對視,他就知道,這小姑娘乾淨地很,和他不是一路人。
想到這,蔣歧腦子裡一亂,腳上帶了幾分力氣,碾了碾地上發黃的落葉。
宋呈啟注意到這個小動作,推推眼鏡,岔開了話題,“咱們這次這麼久沒回去,老班估計又要生氣。”
“嗤,哪次不生氣?”蔣歧隨手摺了片旁邊綠化的樹葉,叼在嘴邊,“天天拿好好學習那一套說教,她哪個眼看見老子沒好好學了?”
這話說的還真沒毛病。
蔣歧雖然帶頭逃課,什麼違反紀律他幹什麼,但他的功課卻一直算是中游靠前。跟著他混的幾個男生,成績也不算吊車尾,無它,只是蔣歧認為考試都考不好的人,腦子可能不太靈光,不配和他玩。
“蔣哥,這次你準備和老班怎麼解釋?”宋呈啟眼鏡後面的眼睛微微彎起,帶著友好的調侃,直指蔣歧心窩。
他們幾個逃課逃操逃考試實在太頻繁,能用的不能用的藉口全都用了一個遍兒,現在要開始輪迴使用藉口了都。
“不解釋了,實話實說。”蔣歧叼著葉片兒,悠悠往前走,“學累了就出去玩,玩膩了自然就回來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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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膩了?!”班主任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桌前站著幾個七班的學生,除了蔣歧之外全都耷拉著腦袋聽她訓話,“這是一個學生該有的態度嗎!啊?!是嗎?!給我說話!”
無人吱聲。
“不是?!不是還給我逃課!!這次還突破了最高紀錄!整整七天!!要不是王胖子給我打電話,我都要報警了!是不是眼裡沒有一點紀律?!沒有一點班集體榮譽感?!學校又有什麼活動,咱班新來轉學生名字叫什麼你們知道嗎!”
“知道,她叫阮念。”姜維抬起頭來小聲說道。
“我問你了嗎!”班主任“啪”一聲又重重拍在桌子上,“老師是為了你們好!好好和同學相處,把握好高中最後兩年時光,考個好大學,對你們的未來有多大幫助你們知不知道?!”
“知道了……”
“知道了就回去給我好好反省錯誤!不許再逃課!”班主任一副被氣狠了的樣子,可最終沒對他們說什麼重話,只是擺擺手,示意他們抓緊回教室。
一個個高個頭的男孩離開之後,辦公室變得敞亮許多。六班班主任從厚厚的作業本中抬起頭來,“小李,你又何必生氣?這些孩子家裡哪個沒點實力,你以為他們還真靠學習這條路嗎?”
班主任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輕嘆一口氣,“我知道,我就是怕他們出去學壞了。現在我還看得出來,這些孩子縱然愛玩了點,可心都是好的是善良的,我是怕……”
六班班主任聽她說這些,也是感到一陣悵然。教書育人就像養育棵棵樹苗,他們只能照顧幾年時間,盡力讓這些樹苗在這幾年裡打下一個成長的好勢頭,別往歪了長,至於以後,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看出六班班主任內心的悵然,班主任連忙說道,
“哎,王老師,孩子們都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