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你這個兜兜裡有錢嗎?”四太太直接在謝茂身上翻找。
謝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就是特別後悔,為什麼沒有在身上帶一點錢。
他不討厭四太太,他特別可憐四太太。或許四太太是不夠愛子心切,可不是她不愛,是她自己都太貧瘠了,她沒有被人愛過,她的生命從來不曾豐裕過,她給不了愛。
“……我沒有帶。”謝茂喉嚨微哽。他想,他會去找二少要一些錢,先給四太太留著。
四太太不高興地說:“你就說大話。還說帶媽媽去享福,幾塊錢都不給我。我也不要多了,你給我二十塊錢。好不好?娃娃,媽媽生你不容易……”
“好。我給你。”謝茂說。
四太太頓時心花怒放,看著謝茂,指望他從暗中的口袋裡掏錢。
“我去給你拿。我沒有帶。”謝茂說。他馬上就去找二少,找大少,找衣飛石。
四太太希望落空,有些生氣地在謝茂肩上捶了一拳:“說大話的狗東西,沒出息的畜生,生下來就坑我!現在還騙我!你去給我拿,你去了還能回來嗎?騙子,撒謊精!”罵一句就捶謝茂一下。
她的手勁兒不算大,謝茂任憑她捶了幾拳,慢慢站了起來。
“我去給你拿。”謝茂說。
第695章 皆有來處(8)
四太太的胃口不大, 很容易就能滿足。
謝茂都不必去找二少, 和隨行的僕婦商量了一句, 樂於花點小錢和眼看就要起飛的十一少交好的僕婦就掏出紙幣,數了二十塊錢給謝茂。在一個肉煎餅就要六塊錢的年代, 二十塊錢真不是大錢。
謝茂已經徹底放棄了和四太太溝通的可能。
他覺得只有衣飛石才治得了四太太,這位太太就欠一句“夫死從子”。
可,目前謝潤秋不還活得好好兒的麼?
憑謝茂和衣飛石目前的戰力, 想要殺死謝潤秋,基本上不可能。
單就謝茂觀察而言,謝潤秋的蟲基因進化程度相對完美,他的戰鬥力已經比謝茂見過的戰鬥系蟲子更加強大, 畢竟人類攜帶蟲基因進化不是為了變成蟲子, 而是成為比蟲子更完美的新人類。
謝茂戰力直接負數,衣飛石也只是純武者, 和這個世界的能力者相比還是很吃虧的。
想到這裡, 謝茂就不禁想笑。
他那麼心急火燎地想要逃離山南鎮是為了什麼?
為了四太太。
他和衣飛石在一起,怎麼都能過得好。就算想要逃避君上想讓他看的大情節, 他和衣飛石隨便找個地方蹲著,很容易就能避開謝家的一切。他倆肯定有這樣的能力。
唯一束縛著他, 使他不能自由離開的,就是被囚禁在白塔之上的親媽。
身為人子,能自己逍遙自在, 把親媽丟在家裡受苦嗎?這個事情從道義上就過不去。
可他認為四太太被囚在白塔是受苦, 四太太並不這麼認為。子非魚, 安知魚之樂?
那還琢磨把四太太偷出去幹嘛?他這邊跟衣飛石費盡力氣吭哧吭哧去偷,沒準兒四太太還能抱住囚禁她的門鎖不放手,高喊快來人呀,強搶民婦啦!
這都叫什麼事兒!謝茂心中嘆氣。這豬隊友還不帶換的,人是親媽。
次日就要去蒙城,二少不許謝茂回山屋居住,他給謝茂安排了住處,就在他的院子裡。
二少是已經成年的少爺,身邊帶著好幾個能力者,二少自己也是能力者。謝茂覺得他要是住二少院子裡,衣飛石只怕是不好摸進來?一臉苦悶地說想回原來的地方住。
二太太的僕婦已經來跟二少彙報過情況了,二少也知道塔上的情況。
這故意在二少跟前賣乖的謝茂看著情緒不好,二少想,這是心疼親媽了,這麼個小小的人兒,也是怪可憐。便讓自己的下人去把謝茂以前的屋子佈置了一下,又安慰謝茂,說會照顧四太太。
“我剛才跟於媽媽要了二十塊錢……”謝茂“不好意思”地跟二少開口。
“那值得什麼?”二少失笑,叫人拿了二千賞錢給於媽媽,又叫人換了一沓零錢給謝茂,“不是給你零花錢了麼?她想要錢,你給她一些就是。花光了來找哥哥要。”
謝茂把這事兒都忘光了,二少給他零花錢,他隨手就放房間裡了。誰出門還帶錢?
說了兩句,二少又勸:“你原來那個地方不好,要不還是在哥哥這裡睡?”
謝茂心想,你個便宜哥哥哪有小衣重要?跟你睡還是跟小衣睡,這需要考慮嗎?
二少送他出門時還說了:“隨時都可以回來。屋子給你留著。”
謝茂走出去幾步,還故意跑回來抱住二少,甜甜地來一句謝謝哥哥。二少都驚住了,看著謝茂提著燈遠去的背影,半晌才露出一個笑容,跟身邊人說:“真是……”怪可愛的。以前怎麼不覺得?
二少派了僕婦跟著謝茂回原來的住處,主要是為了給謝茂打掃一下,添些日常要用的物件。
抱上大腿的生活與無依無靠的小可憐生涯截然不同,得了二少的命令,僕婦很容易就能從家裡的庫房裡領出各種物資,不過,看見原身的住處時,謝茂還是默默地無語了。
想在謝家找個破屋子不容易,囚禁四太太的白塔外邊看著都挺漂亮,原身住的什麼地方呢?
那是一間靠著外牆、臨時搭建起來的柴房,裡面正兒八經堆著各種乾柴。謝茂就很好奇,有電有燃氣灶的時代,謝家好歹也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家族,至於燒柴嗎?
他奇怪就問了,僕婦樂呵呵地告訴他:“三太太喜歡吃柴火飯。”
謝茂:“……”
“這就讓人把柴火清了,堆隔壁院子去。”僕婦連忙說。
“也不必了。我就住一天。”謝茂不想看她們慢慢折騰,待會兒小衣來找我了。
僕婦們麻利地把謝茂睡覺的地方打掃了一遍,能伺候家裡得勢少爺的僕婦都不得了,手腳乾淨又聰明,將柴房用懸垂的幔帳釘成兩個空間,地上也懶得打掃了,直接鋪上深色地毯。原身用來睡覺的床是個爛木板,收撿出去換了一張軟床,鋪上柔軟的寢具。
除此之外,還在床邊放了長櫃子,上面擺著檯燈,飲水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