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邊走邊聊。
然而這一日的天公不算作美,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四個人才爬到山頂的小廣場,坐下還沒多久,天就陰了下來,眼看著要下雨。
廣場上有個銅鐘,在一座亭子裡,馮薪招呼大家下山之前,容溪還特地去敲了兩下,“好容易爬上來,不敲兩下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們回到租住的民宿小樓,前腳剛進門,外頭就開始落雨,夏季的雨和春天時不一樣,來得猛烈很多。
容溪在廚房翻著生鮮食材,最後決定做一個番茄雞肉丸湯,和肉醬意麵,雖然簡單,但就著外面不見停歇的大雨,吃得也算開心。
早上去爬山,走了很多路,容溪覺得很累了,天又陰陰的,雨水帶來的涼意讓人昏昏欲睡,她揉了揉眼睛,想叫沈硯書去午睡。
還沒說話,就聽見辜俸清揚聲道:“沈大,阿薪,一起開黑啊,我叫沈二一起。”
反正下雨哪裡也去不了,倆人就答應了,拿著手機就窩進沙發裡。
容溪咂咂嘴,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叫他了,眯著眼憑感覺自己進了房間。
她的睏意上頭,躲進被子裡很快就睡著了,在睡夢裡覺得自己陷入了柔軟溫暖的沼澤,忍不住整個人放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又睜開了眼,看了下手機,才下午三點,離晚飯時間還早,又是休息日,彷彿可以繼續睡到地老天荒。
那種安心的感覺讓容溪再次放鬆下來,此時空調開著,外面的雨已經變小,只聽得到淅淅瀝瀝的聲音,被子也很暖,遠遠的有車開過,很快就恢復了安靜。
她的心情更加愉悅了,閉著眼蹭了蹭被子,繼續閉著眼小憩。
沈硯書是打遊戲打到半路才發現容溪不見了的,一把排位賽打完,他有些渴,要去廚房拿飲料,下意識就問:“元元,你喝什麼?”
“……你家元元就不在這兒。”辜俸清放下手機正要喝水,聞言差點把水都噴了出來。
馮薪嘖了聲,“沈大啊,你這樣,是會失去女朋友的哇。”
“……她去哪兒了?”沈硯書有些蒙圈,左右看了看,都沒看到想見的那個人影。
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可能是去睡午睡了。
容溪已經醒過一次,怕晚上睡不著,就再也不敢熟睡,只好閉著眼在腦子裡東想西想。
迷迷糊糊中,覺得臥室門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被子被撩起來,她還沒睜開眼,就覺得有個人鑽了進來。
不用想都知道是沈硯書,容溪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平躺著,感覺到他抱住自己的時候也伸出了手摟住她,含糊的問:“你怎麼進來了?”
沈硯書忽然有些孩子氣,把頭埋進她的肩窩裡,嘟囔道:“我想找你,結果一轉頭你不見了。”
“你在打遊戲啊,我要是叫你,你輸了怎麼辦。”容溪覺得他的呼吸噴在耳邊有些癢,忍不住扭了扭脖子。
沈硯書蹭了蹭他的臉,過了一會兒又抬頭藉著光看看她,“你的嘴唇怎麼這麼幹。”
容溪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他就已經伸出舌頭來舔了舔。
她的臉紅了,“……討厭。”
她頓了頓,又推推他的心口,“這樣抱著不熱麼?”
沈硯書搖了搖頭,在她身上又拱了拱,“不熱,舒服。”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每一絲空氣都是甜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像淌著蜜,室內的光線並不亮,他們靜靜的抱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屋外有風聲雨聲,天大地大,可是這一刻,卻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已經相濡以沫了許多年。
容溪摸了摸他的脊背,忽然想起年少時看張愛玲,才女在書裡寫,“外面風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她想,文章裡寫的,是不是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溫存的時間總是過得快,天黑了,雨也停了,馮薪終於忍不住要來叫人。
等容溪終於出來,他上下打量一下自家妹子,嘖嘖了兩聲,神色曖昧道:“你們倆在裡面孵蛋呢,有情飲水飽也不至於這麼膩歪罷?”
“……四哥你胡說什麼吶。”容溪臉皮紅了一下,嗔怪的望他一眼,又連忙推開他走了。
晚上哪裡都沒有去,吃過晚飯後四個人圍坐在茶几前,電視開著,正在播電視劇,卻沒有人留心去看。
容溪正在聽辜俸清講之前一個案子,“……那女的多聰明,專等她老公帶那女的去酒店開房,就打電話給警察,實名舉報有人□□,一舉報一個準,等警察去了之後,她就有證據可以離婚啦,順便分走了幾乎所有的財產。”
“這跟你們什麼關係,你們掃黃的指標還沒完成?”馮薪斜睨了他一眼,又動手開始剝橙子。
辜俸清嗨了一聲,“本來這件事差不多也就這樣了,結果那男的回頭跟情人發生了爭執,好像是那小情兒要捲了他的錢跑路,吵得有些激動,一不小心他就捅死了那情人,又害怕,於是就去拋屍,這不就歸刑警隊管了麼。”
容溪恍然大悟的哦了聲,她隱約聽人提過有一起浮屍案,想來說的就是這件事了。
但她印象更深的,卻是男人前妻為了離婚做的事,“這波操作可以啊,值得學習。”
沈硯書正在吃橙子,聞言頓了頓,抬頭看了她一眼,心裡打了個突。
辜俸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可不是麼,容丫頭該學起來,萬一要用到呢?”
沈老師:“……”勸和不勸離,你當著我的面教我未來老婆怎麼跟我離婚,當我是死的啊???
他清了清嗓子,強行轉換了話題,“元元,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
他想說的是那張古詩詞專輯的事,曲子已經灌錄完成,也找到了演唱的歌手,但MV卻還沒有完成。
“鄒師兄的意思,基本是做動畫MV,但有一首歌是意外,他想拍真人的。”沈硯書一面講,一面用果叉戳了塊蘋果遞給她。
容溪愣了一下,“……你們要找誰拍?”
頓了下,轉頭望著沈硯書驚訝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去罷?”
“是啊,準確點說是我和你,你願不願意?”沈硯書凝神望著她,不自覺的露出期待來。
容溪眉頭一擰,“我又不是演員,而且你那首歌怎麼還搞特殊,其他都是動畫,為什麼它就要真人?”
辜俸清和馮薪抱著手臂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倆,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著,專等著看他笑話。
沈硯書咳了兩聲,“……那首歌的名字叫《青梅》。”
說著他的臉紅了一下,容溪把他的話在腦子裡轉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哦,懂了。”
這樣的歌名,一聽就知道意思,也難怪鄒梁琛把拍攝MV的念頭動到他們倆身上來了。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