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

顧明也就給他打上火。

天台寬敞，吃飯也悶，既然於然和顧明都出去，裡面的人也沒必要擔心失禮。

時薇看見導演揹包走了。

她望過去，導演的鷹鉤鼻一皺，他抬手比了個噓的手勢，還跟她眨眼，時薇打了個冷戰，趕緊揮手告別。

她走向天台，木質地板，周圍是玻璃圍欄，時薇穿著淺綠色的開叉束腰禮裙，手搭在欄杆上，向遠處眺望。

旁邊是女配角過來搭話，第一句就是，“時薇，你真的好漂亮。”

遞過來一杯香檳，時薇接在手中，然後搖搖頭。

“你真的挺符合角色的。別看顧明不太靠譜的樣子，那個導演剛拿了愛麗杯，是很厲害的電視劇導演。”

“原來是這樣。”

女配和她閒聊兩句，時薇就繼續看夜景，來來往往很多人和她講話，最後過來的，遞給她一個禮盒。

時薇不太好收別人的禮物，趕忙擺手，對面那個人卻道：“你拿著吧。”聲音有些發抖。

時薇道：“抱歉，我真的不能要禮物。”

“可是工作室說自己做的可以收的。”那個女生矮矮的，一米五出頭的樣子，還是個小圓臉。

應該不是演員。

她鼓足勇氣，才跟時薇道：“我是你的粉絲，真的是你的粉絲，我追了你一年了，從《tomorrow》開始關注的！請你收下這個！”

時薇盛情難卻，收到手中，安放在包內，鄭重道：“謝謝，我會好好珍藏的。”

姑娘感動地眼淚打轉，“我要回去在微博吹，時薇不但演了我的漫畫，還收了我做的胸針！！”

“你是人間朝暮？”時薇有些驚訝。

“你知道我！你記得我的id？”

“嗯。”時薇道，“謝謝你總替我說話。”

“嗚嗚嗚我的大美人媽媽好高興啊嗚嗚嗚...”她真名林木木，不僅是自由漫畫家，還是時薇的親媽粉。

時薇不禁笑道：“你也不大，怎麼做我媽媽。”

“你別說了，現在跟我拍一張，我立刻要拿到微博上吹。”

時薇個子高，又穿了高跟鞋，林木木站在她身邊，開啟攝像頭的時候，又一瞬的自卑。

“哎呀，我還是打碼吧，我真的醜到薇薇了。”說著把大部分鏡頭都給了時薇。

時薇彎了彎腿，接過手機，貼在她臉旁邊，還向前傾，這樣在後面的林木木的臉就顯得小了很多。

“打碼可以保護隱私，但是我不覺得你醜啊。”時薇把手機還給她，“你也很漂亮。”

林木木眼睛發光，“你真的是個好人啊！！！”

“謝謝。”時薇被她逗笑好幾次。

林木木雖然也想再跟她多呆一會，但是不合適，畢竟她能看出來顧太子屢屢望向這裡，想必是有話要說，只好道：“那薇薇再見啦！我會努力畫畫，以後有機會繼續合作呀！”

“好的，再見。”時薇揮揮手，背靠玻璃圍欄，目送林木木離開，過了一會兒，顧明就走了過來。

“時小姐，你真漂亮。”

“……”

時薇眉尾跳跳。這種話女生說可以當做恭維，男人，尤其是顧明這種男人，就顯得變態又噁心。

“這戲我包時小姐紅遍娛樂圈，身價水漲船高。”顧明很有自信，“我找來最好的團隊，最適合的女主角，還讓於然老師加入，最強陣容，這劇暑期一定會火爆。”

“……”

時薇也不知道講什麼，尷尬飲酒。

顧明想要接著指點江山的時候，於然靠過來，不動聲色地橫在兩人中間。一手搭著欄杆，一手則夾著香菸，煙霧環繞，於然的眉眼都朦朧了。

這是時薇第一次見於然抽菸的樣子。

美不勝收。

像沾了俗塵的天上仙。

她側臉看他，不想轉頭，真的是看痴了。

於然的目光掠過她，她才察覺不妥，立刻迴避視線。

“顧少，聊什麼呢？”

“跟時小姐交流一下心得，正好你來了。於老師，我跟你說，你拍完這個戲，那不用說樂壇，影視圈都是天神級別...”

於然在這個時代，叫歌神不為過。

他點點菸灰，靜靜聽顧明吹。

顧明自己說暢快後，又叫道：“導演呢！司恪！哪去了！”說著自己都走遠了。

於然熄滅煙，不動聲色地拿走時薇手中的香檳，抿了一口。

“也虧你忍了十年。”

現在還算忌憚，剛入圈的於然，又得受多少罪。

“習慣就好。”於然垂眼看她，這種高度差讓時薇怦然心動。

風吹起他的黑髮，時薇看到他的純黑的瞳仁裡，倒映著她的身影。

滿眼都是深情和溫柔。

只這一眼，時薇的心跳就錯亂了。

被他這樣注視，時薇捨不得避開，她望著他，小聲道：“哥，我們可以逃一會兒麼？”

這裡的空氣，也不比屋內暢快。

只有於然的身邊，像參天的樹木一樣，投下陰影，時薇藏匿在這樹蔭裡，才算呼吸和活著。

“你想去哪？”

“不知道。或者是回家。或者躲起來。”

於然的發飄過來，幾乎迷了眼，他仍是笑道：“想和哥哥單獨待著？”

時薇被看透心思，羞得別過臉去。

“時薇，你真好看。”

這種話她已經聽膩了，輪到於然做結語，那就囊括萬物，從她心底生長，開出一朵朵紅花。

時薇忍不住低頭笑了。

“我去廁所。你一會兒過來。”於然喝完香檳，手臂從她背後繞過，將酒杯放在她身側的桌子上，就這一瞬的耳鬢廝磨，於然對她說，“我想吻你。”

這件酒店的高層廁所，是共用的，不管什麼廁具，每一個都有包間。

拜顧明包場所賜，廁所沒人。

時薇感受到了偷情的刺激和愉悅，她提著裙襬，心靈感應般，走向最裡側。

於然開門，把她拉進來，迅速鎖門。於然力氣很大，這是時薇很少體會到的他的力道，只是抬手就把她抱了起來，時薇掛在他身上，任由他撕扯。

嘴裡是香檳混合著尼古丁的苦，時薇一一嚥下，她抱著他的脖子，手指貼在他的喉結處，每一次滾動都能被她捕捉。

*

她補好口紅才回來。

於然仍是一派溫和模樣，跟剛才似乎不是一個人。

時薇站在一邊，看他從容應酬，只看了一眼，就別過臉去。

真的好帥。

時薇可不管於然看沒看她，她只要見到他的背影，她就覺得自己的眼神裡滿是遮不住的愛慕。目前還是收斂一些的好，畢竟沒有做好公開的準備。

散會總結開始，顧明滔滔不絕，於然巧妙打斷，迅速結束顧明的話頭。

他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