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霓虹面容蒼老，半隻腳都要踏進黃土了，面色晦暗，都已經麻木了，可就在這時，她目光一瞥，居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哪怕那道人影披散著一頭白髮，可司空霓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內心頓時顫抖起來，兩隻混濁的眼睛綻放出淡淡的精光。

哪怕江陵的靈魂氣息發生了變化，可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無比確定眼前這白髮男人就是江陵！

就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確定，可她對江陵的感應就是這麼敏銳，包括之前在仙藏裡等待了5千多年，一看到江陵就能認出來。

這幾乎是她的天賦。

她乾裂的嘴唇輕微抖動著想出聲，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

司空霓虹明確地知道這不是一場夢，但向來自傲驕傲的她，如今卻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甚至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貌都不再有了。

就這麼幾年間，她變成了一個醜陋而蒼老的老太婆。

一向高傲的她，在面對奕天軍的重重摺磨之下都沒有吭一聲，可此時面對江陵，居然罕見地低下了頭，不敢正視他。

她那麼自負驕傲的人，在江陵面前居然產生了自卑之情，沒有勇氣再面對他。

司空霓虹不想江陵看到她這副模樣，不想自己這麼醜陋蒼老的樣子讓江陵看到。

在這一刻，她甚至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

夢到了無數次的人終於出現在面前，可她卻退縮了。

夢境中，她無數次走向江陵，可現實中真正發生的時候，她卻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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