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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

長明巷。

后街深處。

夜色像一隻巨獸將光明吞噬。

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如同巨獸的眼睛，張張合合，明明滅滅。

此時，搖曳的燈光之下，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和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對坐在老槐樹下的算命攤前。

“你說，我老公是怎麼死的？”

女人扭動著腰軀，將一條腿抬起，壓在了另一條腿上。

這一動，開衩的旗袍一下溜到了大腿根處，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肉色。

“我說？”

聽到女人的問話，姜諸抬起了頭，餘光瞥了一眼那明晃晃的雪白，笑了笑：“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了。”

“噗！”

女人掩著紅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不是廢話麼？正常死了，我還來找你？”

“你來找我，是為了你老公？”

姜諸直勾勾地看著女人的眼睛，彷彿在洞察她的靈魂。

“也不是。”

女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了身，踱了兩步，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裡是深巷的盡頭，被一棵巨大的老槐樹罩著。

老槐樹確實是老了，光禿禿的沒有什麼生氣。

只有虯勁的枝丫落下一地斑駁的影子，就像怪物的觸手。

“聽說你以前是鑄獄司的？”

女人忽然收回了目光，看著姜諸問道。

聽說？

呵……

姜諸抬起頭，平靜地看了女人一眼，許久，嗯了一聲。

“所以坊間的傳聞也是真的了？”

女人輕笑著追問，眼角似乎還帶著一抹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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