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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若是陛下還無心於某將。末將自會到北地終老。”

“阿姊不必如此。”姚懷遠軟了幾分。她終究無法像待朝臣那般待眼前這個女子。這是阿姊,這是陪她挑燈夜讀,雪夜尋花的良玉阿姊,是隨她三更批折,五更對策的良玉阿姊,更是為她鎮守河山,死裡逃生的良玉阿姊……

她怎麼忍心與這情深的女子人間不見,任流水落花春去?

“宮中不缺隨侍。阿姊終是懷遠最信的人。”展顏將心裡話說出,姚懷遠伸手撫上儲良玉的側臉道,“阿姊何必掛念宮中那個位置?若是阿姊心中有懷遠,懷遠便更不願讓阿姊住到那宮牆裡。人生須臾,轉瞬即逝,阿姊年歲不小,該謀後嗣之事了……”

“某將自會照看好自己,不惹聖上煩心。”斷了姚懷遠的話頭,儲良玉道,“府中有雪衣擔待,良玉無懼。”

“這……”姚懷遠不知如何答話。她從沒想過,隨在她身旁的阿姊會生出為她絕嗣的念頭。

“陛下若是為子嗣之事擔憂,大可不必。”儲良玉從懷中掏出兵符塞到姚懷遠手中,“良玉以為,有此物在手,便無懼世人置喙。若是陛下待良玉有意,那罵名良玉願一力擔之!”

“阿姊……”

捏住可令二十萬兵馬的軍符,姚懷遠無言。

儲良玉卻將懷中人摟緊,低笑道:“陛下該相信良玉。良玉既是敢言心悅於你,定是不會拖累陛下。”

“不值得如此……”將兵符還給儲良玉,姚懷遠道,“樹大招風。阿遠只期望阿姊百歲無憂。”

“是!”輕笑著應一聲,儲良玉見好就收,“多謝陛下寬容,許末將存些許不該存的心思……”

“不該存的心思?原來在阿姊心中,心悅懷遠是不該存的心思?”姚懷遠回摟住儲良玉,柔聲道,“不許去北疆。若是去北疆,孤明日返京便要禮部選君。”

“這般說,若是良玉不去,那祈君之位便非良玉莫屬了?”儲良玉大笑。

姚懷遠展眉擠兌道:“阿姊卻是想得周全,懷遠明明未提祈君一事。”

“是啊!陛下未提。但良玉的阿遠卻是與良玉說好了……”

藉著月色,望著相伴數年的女子,儲良玉眸中盪出柔情:“即有約,便該用物件將此事定下。”

示意姚懷遠將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取下,儲良玉輕聲道,“母親說,這玉原是該給夫家的。但良玉以為,此物給妻家也不錯,陛下以為呢?”

第8章 第八章

握著那略顯溫熱的玉佩輕笑,姚懷遠道:“阿姊卻是這般輕巧就把自己給賣了……”

“是啊……”儲良玉跟著輕笑,“就是這般輕易賣了,陛下收是不收?”

“既是給夫家的,暫且還是由阿姊自己收著。”抬手將玉佩掛回到儲良玉身上,姚懷遠攬住儲良玉都脖頸道,“日後,懷遠定會在恰當之時,將此玉討來!”

“即是要收,何必在意早晚?”攬住姚懷遠拔劍轉身,儲良玉警覺地望著不遠處的山道。

她似乎聽到了馬蹄聲?

“怎麼了?”隨著儲良玉都動作回頭,姚懷遠看到一個不該在此時出現的臉。

“嫣兒?”

未來得及思索含嫣如何在上山,姚懷遠已被含嫣身後的火光驚到。

“來者何人?”

儲良玉放在姚懷遠,一個健步將其護到身後。

“是嫣兒……”出言道破來人身份,姚懷遠道,“嫣兒,你來祈山做甚?”

“皇姊!”見儲良玉果真在祈山上,姚含嫣怒不能抑。

但思過離京前明鳶的囑託,姚含嫣立即快步走到姚懷遠身側急聲道:“皇姊,京都有人反了!”

“什麼?”打眼將姚含嫣粗粗看過,姚懷遠轉面望向儲良玉,“儲卿如何看此事?”

“請陛下先行!”

依據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猜出來者身後有人,儲良玉示意姚懷遠帶含嫣往山上走。

來祈山前,她帶了輕騎千餘,皆在雪衣附近紮營。加上她啟程時,雪衣曾言,過半個時辰會有人上山接應,儲良玉篤信,只要拖足了的時辰,姚懷遠定能安然回宮。

“好。”知曉此時不是任性的時候,姚懷遠拉著含嫣的手,快速朝山頂跑。

過了約莫半柱香,二人到了山頂蓮臺。蓮臺上霧氣環繞,姚懷遠被隱在周遭的殺氣駭住。

“何人搗鬼?”將含嫣護在身後,姚懷遠橫眉望著愈來愈近的人影,怒斥道,“祈山禁地,何人敢闖?”

“自是孤這等人!”陰笑著從索橋上踏過,帶著斗篷的女子笑得張狂,“陛下,您可曾想過會在此地見到了孤?”

“你是?”阻住含嫣上前的動作,姚懷遠低聲道,“嫣兒莫要上前,來人身份不明,不能輕舉妄動!”

“輕舉妄動?”聞姚懷遠竟是給了自己這麼一個評述,斗篷女子笑彎了腰,“哈哈哈,姚懷遠,你離了儲良玉,竟是隻有這麼點能耐!”

“恩……”不為斗篷女子所動,姚懷遠小心護著含嫣,淡淡道,“閣下是來尋仇的,還是路過?若是尋仇,還請將因果道清楚,若是路過,那有勞離去,莫要在這禁地裡逗留。”

“不過是個皇家祭祀的去處,還值得你如此寶貝?”似是對姚懷遠的神情不滿,斗篷女子“咯咯”咧嘴笑,“陛下,你知道儲將軍今夜是為什麼來的麼?”

“閣下知道?”姚懷遠輕笑一聲,轉身眺望山下的燈火,“若是閣下知道,那就不要告訴孤了,孤不想知道。”

“是嗎?可我卻是很想告訴陛下您呢!”嗤笑著朝姚懷遠靠近,斗篷女子手上的長鞭舞得異常迅速,“她是送死來的!”

勾唇將儲良玉的命判下,斗篷女子與立在姚懷遠身後的含嫣使了個眼色。

“皇姊!你不知道!儲良玉那奸臣竟是帶了三千輕騎入朝!”含嫣扯著姚懷遠的衣袖,振振有詞道,“明姐姐都與嫣兒說了,儲良玉此番歸來,懷了謀逆的心思。那奪位的將士已經入都城了!”

“恩……”彎眉將含嫣的控訴聽完,姚懷遠揉揉含嫣的腦袋道,“嫣兒說的有理。但嫣兒莫不是忘了皇姊說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親眼見到的東西怎麼能信?”

“皇姊!你不能再執迷不悟了!那篡權的賊人已是擁兵到祈山下,就等你下山了!”姚含嫣撲到姚懷遠懷中痛哭,“皇姊,你上當了!儲良玉就是個奸人!儲家上下沒一個好人!”

見姚含嫣竟是對儲良玉有這般大的成見,姚懷遠不禁握住姚含嫣的手道:“這話真是明鳶說的?”

明鳶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謹慎,佐之姚懷遠曾與儲良玉明鳶二人一起讀書,姚懷遠不信明鳶會在含嫣面前說這類混賬話。

再思及月前含嫣剛衝至右相府將明鳶打至骨折,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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