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分卷閱讀250

熱門小說推薦

。”

一個臣子的宮室車馬華麗至此,而帝王問身邊的人那些東西是誰的,竟是無一人敢對,看樣子在始皇帝的眼中,廷尉李斯在咸陽真的是快一手遮天了。曹無臣斷定,不出三日,始皇帝就得派人去問趙高的情況。忽然,曹無臣眼中一亮,趙高?他驀地抬頭看向胡亥,“這是趙大人的主意?”誰都知道始皇帝有多厭惡朝臣暗探他的訊息,趙高一介朝臣敢在始皇帝身邊安插耳目來這一手,真是膽大手黑啊。

胡亥點了下頭,“我沒問過他,我直接從鄭彬那兒探的訊息,不過看起來像是他的手筆。”餘子式從來不跟他說這些事兒,但是他又必須得知道,在鄭彬身邊安插耳目是他唯一的辦法。

曹無臣極為讚賞這一手,由衷稱歎道:“趙大人這手段的確不輸廷尉啊。”趙高的確是有罪,他也沒想著洗脫罪名,而是直接準確地擊中了始皇的要害,權臣獨大,這一子落下去興許不夠他翻盤,但是這公認的死局卻是活了過來。算計始皇帝,這還是秦朝開朝始皇執政以來第一遭。

他看向胡亥,斷言道:“不過三日,陛下一定會拉攏趙大人,趙大人這手筆的確是漂亮。”

“不夠狠。”胡亥輕輕道了三個字,聲音漠然。無論是對於手底下出賣自己的人,還是對於算計自己的人,餘子式從沒有真正下死手。如果當初下狠心剪除呂氏的勢力,扶植自己的勢力,餘子式興許就不會被呂氏門人逼到這份上,後來也不至於被李斯算計得這麼狠。思及此,胡亥的眼中一點點綻出銳利。

既然你做不到,我來。

曹無臣抬頭看向胡亥,年輕的皇子眼中全是清冷的殺意,那是曹無臣第一次見到胡亥眼中完全不加掩飾的殺意,濃烈得讓他心中都忍不住微微一驚。

胡亥開口輕聲道:“聽著,趙高府中所有僕役,還有他手底下的官吏,凡是在掖庭受審的,不留活口。”

曹無臣一愣,一個活口都不留?“可是,裡面興許有趙大人的親信。”

“我知道。”胡亥看向曹無臣,一雙漆黑的眼靜得滲人。刑罰為天子斧鉞,其次是威懾,他要所有蠢蠢欲動的人知道,自古背叛皆血償。

曹無臣低下頭,“是,殿下。”

“還有,驪山行宮之事,經由李斯的親信透露給他。”胡亥平靜道,“記得說的隱晦些,讓李斯覺得我們是皇帝身邊的人,此事是皇帝在警告他。”

曹無臣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驀地抬頭看向胡亥,年輕的皇子負手而立,一身凜凜玄衣,帝王風儀。

“是,殿下。”曹無臣應下了。半晌他忍不住道:“殿下,最近宮中有句流言,要不要派人處理一下?”

“亡秦者胡也?”胡亥扭頭看了眼曹無臣,“是這句?”

“是。”

“李斯在試探而已。皇子中除了扶蘇就是我監軍外鎮過,而扶蘇與他政見不合,他如今是在試探,我在父皇的心中地位能有多少。”胡亥忽然有些漫不經心了起來,“由他去,過兩天就該沒動靜了。”

說完這一句,他轉身離開。

……

次日,院子裡,胡亥正晾著藥,餘子式裹著裘衣枕著他的腿曬太陽,等胡亥把藥晾溫了,低頭看了眼,發現餘子式已經窩在他身上睡過去了。他放下藥盯著他的臉,眼神忽然一下子溫柔起來,剛想伸手撫上他的臉喚他起來,遠處忽然傳來極輕的敲門聲。

胡亥的手一頓。

片刻後,門被開啟,胡亥看了眼來人,“鄭大人?”他倚著門框緩緩抱起手,看上去也沒什麼放人進去的意思。“有什麼事兒嗎?鄭大人。”

“趙高在嗎?我有事兒找他。”鄭彬說著就往裡走,隨即就看見胡亥的手輕輕帶過門攔在他面前。

“先生他這兩天不太舒服,剛睡了,有什麼事兒你同我說吧,他醒了我會轉達。”

鄭彬對於王平前兩日攔著自己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之前趙高的身份的確是尷尬,和自己劃清界限反而有利於自己活動,但是對於胡亥一天到晚攔著自己,鄭彬就有些費解了。

他看了眼胡亥,終於在胡亥溫和而不容商量的眼神下敗北,他伸手從袖中掏出一枚封好的書簡遞給胡亥,“殿下,等趙高醒了你把這封信給他,這東西很重要,必須他親手拆。”

胡亥接了那書簡,點了下頭,“好,我會交給他。”

鄭彬知道餘子式有多信任胡亥,那真是過命的交情,把信交給胡亥後叮囑了幾句,鄭彬也沒多想,轉身放心地走了。臨走前還對著胡亥忍不住道:“讓他多注意休息。”

胡亥輕點了下頭,目送著鄭彬離開,等鄭彬轉過身,他就關上了門,隨手拆開手中的封好的書簡淡漠地掃了一遍。

看完後,輕輕一聲脆響,他將竹簡折成了兩半,走回院子裡時順手就塞到了煎藥的火爐中。噼啪聲從火苗中一下子冒出來。

胡亥走到餘子式身邊坐下,輕輕環上他的肩,男人還在睡,胡亥摸著他的頭髮沒有說話。

鄭彬的信上也沒寫什麼事兒,就兩件。

第一件,昨日始皇問侍者咸陽城中華美宮室與喧囂儀仗是誰家的,無一人敢應,帝王不悅。今日帝王登臺又看了眼,忽然發現李斯家華美宮室一夜被毀,車馬儀仗不復喧囂,帝王震怒,認為李斯在他親侍中安插耳目,杖殺驪山侍者親近者二百餘人。

第二件,餘子式府中外院的下人凡是在掖庭中的這兩日全都不堪刑訊接連自盡,竄逃在外的鄭彬擇了幾位追查,發現全都已經一夜暴死。

第135章

事情甫一開端,餘子式就猜中了後續的很多事兒,比如李斯明裡打著剷除異己的旗幟實則真正意在皇儲,比如馮家作為外戚看似搖擺不定實則一直站在皇帝立場上,又比如始皇帝忌憚李斯勢必重新開始拉攏自己。

餘子式猜得幾乎都差不離,除了李斯試探始皇態度鬧出來的“亡秦者胡也”那的那條讖言讓他有些失態外,其他的事兒他全都處理得很有分寸。這件事兒也終於讓他意識到,李斯一黨與扶蘇一黨也就是朝野文武兩派的矛盾原來已經尖銳到不可能緩和的地步了。

政治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而餘子式現在的立場就很微妙,他與扶蘇交情不深,與李斯好似也交惡,與馮家更是攀不上什麼關係,跟李斯這種女兒全嫁給皇子兒子全娶上公主的外戚相比,他和始皇帝的聯絡也不夠深。

餘子式自己都很詫異自己竟然完美地做到了中立,呂氏勢力一散,他甚至是做到了孤立於朝堂。所以說這世上的事兒真的很奇妙,王賁遠走邊境才辦到的事,他入了一趟牢獄就做到了。世事還真是無常。

養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的傷,餘子式在身體狀態稍微好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