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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琴瞪著慘白的眼珠，望著病床上被搶救回來的女人，亮出了鋒利的爪牙。

“媽……是你嗎？”

就在文琴漆黑鋒利的枯手要掐上蘭玉潔的脖子時，沈叢凌忽然幽幽喚了一聲。

這一聲，讓文琴不由一怔。

回頭一看，沈叢凌站在門外，手裡拿著的手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凌凌……”

文琴緩緩飄過來，白色的眼珠上浮起了黑色的瞳孔，原本猙獰的面孔也因為看到女兒變得柔和起來。

此刻，文琴彷彿未曾離世。

她仍舊是那個活生生的人，活在世上，有可愛的女兒環繞膝間，享受最普通的天倫之樂。

她緩緩伸出手，試圖去摸沈叢凌的臉。

只是，當她半透明的手穿過了沈叢凌的面孔時，那一瞬，一切的錯覺都消失了。

她還是那個被渣男小三逼死的女人，她只是一具飄蕩在人界的孤魂野鬼，甚至連女兒的身體都觸不到。

文琴的眼裡，湧起了淚水，口中喃喃喚著：“凌凌，你都長這麼大了，真好，真好啊……”

那樣溫柔的眼神喚起了沈叢凌腦中為數不多的，關於生母的記憶。

一滴淚不由自主地從眼底滑落，文琴下意識要抬起手，拂去女兒眼中的淚水。

卻猛地意識到，自己只是個魂體，伸出的手就那樣懸在半空。

“媽媽，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不知為何，沈叢凌心底的這句話脫口而出，彷彿不受控制般就那麼自然地被她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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