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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復了一下心中情緒,拓跋復掃視著亭外的人群,繼續道“你們都是拓跋族中的青年才俊,有什麼修煉中的疑惑都可提出來,我與幾位族老為你們一一解答。”眾人聽了,卻鴉雀無聲,誰心裡都清楚,這等機會實在難得,每個人都希望把自己修行中遇到的最困難的障礙藉著這次機會解決了,所以都非常謹慎,生怕錯失了良機,不想貿然開口。安靜的人群中,終於走出了一個白袍青年,此人虎背狼腰,身材修長,一頭黑髮披肩,濃眉大眼,目光犀利隱隱帶著一絲傲氣,他闊步來到流雲亭前,對著大長老拓跋復深深施了一禮,開口道“晚輩拓跋天宇見過大長老。”拓跋復微微點頭,問道“天宇,你有何不解,大可說出來聽聽。”那拓跋天宇竟然撇過頭去看了看人群中的祖,說道“大長老,我等在這流雲亭潛心修煉多年,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與人實戰,更不曾見識過這大荒中的強者,今日剛好又外姓兄弟來此,晚輩不才,想與那位兄弟切磋一二,也好見識一下強者之風,無論輸贏在座的幾位族老也好為我們點撥一二。還請大長老應允。”
這拓跋天宇長的是一表人才,更有一股男子氣概,其修為更是這拓跋族年青一輩中公認的第一強者,就在前不久修為已經跨進了超凡境界,眾人一聽他要與那新來的小子切磋,都來了興致,人群中幾個年青女子甚至投來了愛慕的目光,也有人看向了祖,眼神中一副惋惜,暗歎這新來的小子真是命苦啊,怎麼剛到這裡就觸了拓跋天宇的眉頭。拓跋復聽了拓跋天宇的請求,心裡瞭然,這拓跋天宇分明是看祖不順眼,想借此機會給人難堪,心中感覺不悅,剛要開口阻止,可是目光看見祖時他卻改變了想法,這拓跋天宇一直以來都仗著自己修為高於同輩,又有他爺爺拓跋塵為其撐腰,行事頗為驕橫,而那祖一直以來都行事非常低調,隱藏著太多秘密,何不借著這個機會探查一下祖的修為,同時還能打壓一下這拓跋天宇的行事驕橫,目中無人。想到這裡他眉宇間的不悅漸漸散去,微笑著道“嗯,這切磋接近實戰,倒是可以,不過只需點到為止,切莫傷了和氣。”他竟然允許了。
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一片愕然,自己才剛剛來到這裡,只是聽了幾句論道,怎麼就招惹的此人針對了?一邊的拓跋烈一聽拓跋天宇點名要與祖切磋,心裡一下子就急了,喊道“拓跋天宇,你已經是超凡境界,怎麼好意思說與我這兄弟切磋?這不分明是要欺負人嘛?”那拓跋天宇看著人群中的拓跋烈,嘲笑道“拓跋烈,沒想到你修為不行,就連這眼界也是如此混濁,這位兄弟那日入山大會上都能出手重創了大地魔熊,今日與我切磋有何不可?”眾人聽聞此言也是一陣唏噓,沒想到這新來的年輕人也是不凡啊,還有如此犀利的操作。其實那日入山大會上拓跋天宇也在場,他是看到了祖出手,至於那重創大地魔熊就完全是他自己猜測的,用意就是迷惑大家,也好讓自己堂而皇之的教訓一下這新來的小子。
祖看著流雲亭中微笑的拓跋復,心裡明白了,這老傢伙擺明了是要看戲的節奏啊,一直以來自己與九兒姐相伴,耳聞目睹下習慣了低調的行事風格,可是眼下這個年輕人咄咄逼人,心中也有了一些不悅,剛好入山大會上,拓跋烈一番好意卻弄巧成拙,把自己的修為報成了半步超凡,何不借著這次機會展露一些實力,說不定自己超凡境界會離那一直渴望的人族功法更進一步。想到這裡他伸手製止了身邊的拓跋烈,大步走出人群,來到拓跋復跟前,與那拓跋天宇並列而立,朝著拓跋復施了一禮,隨後微笑著看向拓跋天宇,說道“既然兄弟有心賜教,那就請吧”話語間不卑不亢,卻透露出一股來者不拒的姿態。拓跋復微笑著揮了揮大手,示意人群散開,為兩個人騰出了一大片空地,這拓跋族最強天才躍躍欲試,鐵了心的就要教訓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外來小子。
流雲亭外兩人四目對視,祖的臉上帶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可是看在拓跋天宇的眼中卻是赤裸裸的藐視。他抱拳道“小兄弟,那就得罪了。”話音一落,一個健步就朝著祖躍來,身法快如閃電,轉瞬即至,凌空踢出一腳,直取祖的面門,帶著呼嘯的勁風,這一腳的威力足以斷木開石。祖見拓跋天宇上來就是一擊重手,心裡對此人也動了一絲怒火,可是臉上依然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自然而垂的右手暗暗凝聚力量,拳頭上隱隱浮現了一層銀色的鱗片。拓跋天宇的當空一腳呼嘯而至,眼看就踹在祖的臉上了,近在咫尺,祖卻不躲不閃,猛地揮出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拓跋天宇的腳掌心上,就聽見“砰”的一聲,拓跋天宇只感覺踢出的一腳如同被重錘砸在了腳心上,一股巨大的撞擊力自腳心上傳至身體每個部位,騰空的身體竟然直接被彈了回來。
好在拓跋天宇也是戰鬥經驗豐富,身體在空中藉著那撞擊力一個翻身,化去腳上大部分力道,這才安然落地,只是那餘力讓他站立不穩,“噔噔噔”連續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形。看著眼前的祖,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似乎剛才只是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拳頭,就將自己全力的一腳給震了回來,人家身體絲毫未動,自己卻連退了數步,拓跋天宇心中暗暗驚訝,看眼前這個年青人應該比自己還小,可是這肉體的強悍與力道卻遠在自己之上,莫非此人也是超凡境界,甚至還高過自己。可是事已至此,自己也是騎虎難下了,硬著頭皮也要與這小子分個長短,見個高下,只是腳下隱隱傳來的疼痛讓他心裡明白,在徒手近博上他已經佔了下風,臉上此時憋滿了怒氣,變得紫紅。
在場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充滿了驚訝,沒想到這個年青人竟然一拳就震退了拓跋天宇,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只有那流雲亭中的拓跋復,一臉微笑,輕捋鬍鬚,好像這一切都是他想象之中的事情,饒有興致的看著兩個年青人的切磋。人群中的拓跋英玉看著場上的情景,悄悄點頭,心中呢喃,大爺爺和父親的猜測果然沒錯,原來這祖一直在隱藏實力,看來今天他是要扮豬吃虎了。
拓跋天宇脹紅著臉說道“小兄弟的肉身修為果然強橫,不知道可否敢與我在這兵器之上一較高低?”說完大手一揮,人群中一個機靈的族人,趕緊跑到遠處的兵器架旁,在最上方的位置抬下來一杆大戟,扛在肩上費力的來到拓跋天宇的跟前,“鐺”的一下戳在了地上,砸的地上的岩石都露出了一個白色小坑。拓跋烈一看這拓跋天宇是在肉身上打不過祖,想要藉助手中兵器給自己找回顏面,心裡頓時替祖抱不平了,同為拓跋族人,他可是知道,拓跋天宇手中的這杆大戟的來歷,此戟是仿照族中鎮族聖器破月畫戟打造的一杆精鐵長戟,雖然材料沒有破月畫戟那般全是千年玄鐵,可是也都是上好的玄鐵打造,戟長一丈二尺有餘,重一百八十餘斤,戟頭上一側的月牙彎刃更是削鐵如泥,光憑這戟拓跋天宇就佔據了絕對優勢,就算祖與其修為相同,可是沒有神兵利器那也定不是他的對手。連忙制止道“拓跋天宇,你還要不要臉了?肉身不行你還要仗著這兵器取巧?”
拓跋天宇自知理虧,羞紅著臉對拓跋烈的話選擇了無視,目光狠厲的看著祖,只等他迎戰。祖依然是一臉微笑,攤了攤手,笑道“好啊,不過要等我也選一件兵器。”說完轉身朝著那兵器架不緊不慢的走去。自從狐九魅閉關,裂天劍就被祖收進了蛇皮袋子中,眼下眾目睽睽,他可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腰間取出兵器,被別人發現了白熬留給自己的蛇皮袋子的秘密,那就麻煩了,這才裝腔作勢的來到兵器架旁,四下打量著上面的兵器。在場的不少人看著祖去那兵器架上挑選兵器,都是一陣搖頭,心中暗想,別選了,這兵器架上沒有一件兵器可以與那拓跋天宇手中大戟相抗衡,除非是那拓跋凌雲手中的狂風戰斧,就算你選到明天早上結果也是一樣的。
看了一遍兵器架上的兵器,祖轉過身背對著眾人蹲下了身子,好像有些猶豫,對這上面的兵器並不滿意,過了一小會他突然站起了身子,此時他的手中竟然變戲法般拿著兩件兵器。左手握著一面黝黑古樸的盾牌,上面鑄造著奇怪的紋路,好像一個巨大的龜殼,還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凹凸創痕,右手提著一把似劍非劍,似矛非矛的短刃,刃尖如蛇身般蜿蜒而上,散發著點點寒芒,刃身如矛杆細長那末端赫然是一個蛇頭,口中還含著一顆血紅的寶石。其實祖第一眼看見拓跋天宇手中的大戟就想到了這戟不凡,思來想去最後決定用這玄武盾和靈蛇矛來迎戰最為妥當,這兩件兵器進可攻退可守,剛好可以剋制那把大戟。流雲亭內的拓跋復看見祖手中的兩件兵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以他老辣的眼光一眼就看出這兩件兵器絕不是凡品,那盾牌雖然平常無奇,可是上面的圖案和構造都顯示出這是一件防禦類絕佳的武器,那把短矛形似靈蛇,隱隱間帶著一股靈蛇吐信,刁鑽靈動,讓人防不勝防的威勢。心中驚歎,這個年青人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他身後又是何等的大能?
祖拎著兩件兵器回到了戰圈內,笑吟吟的看著拓跋天宇說道“就這兩件吧。”說完把手中靈蛇矛與玄武盾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一陣嗡鳴聲,然後玄武盾在前,靈蛇矛藏於身後擺出了一副可防可攻的姿勢。拓跋天宇看著祖手中的兵器,心中暗暗得意,小子你上當了,就算你那盾牌可以防禦,但是我手中大戟一百八十餘斤,我看你怎麼防得住。掄起手中大戟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重戟狠狠劈下,一式力劈華山直取祖的頭頂。看著那重戟呼嘯著劈來,祖心中也燃起了戰意,這玄武盾怎麼說也是一件神兵利器啊,就算對方戟大力沉,可是要防禦下來應該不是難事,左手的玄武盾高高舉起,直接與那砸來的重戟硬磕在了一起。
“鐺”的一聲巨響,在場的眾人只感覺耳膜生疼,修為低一些的一個個呲牙咧嘴,腦海中響起了一陣不適。那重戟與玄武盾碰在一起竟然不分上下,可是玄武盾下面的祖,此時心中卻一陣驚歎,拿著玄武盾的左手被震得隱隱發麻,這拓跋天宇不虧是拓跋族年青一輩的佼佼者,如果沒有手中玄武盾,就連自己也絕難防禦不下這一戟重劈。<!--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