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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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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戰鬥中他升任了師長,在一次受傷後,他回粵療養,我則成了代理師長……

“嶽……咳咳……嶽兄……”我掙扎著坐起來。

嶽維仁忙將我扶了起來,給我端了杯水:“來,先喝水。”

我嚥了下去,喉中清潤,思緒也漸清明。

這才定睛看他,卻見嶽維仁還是臉上多肉,發福了不少,鬍子倒是留長了一圈,一張天生老相的臉。

“這是哪兒?”我擦了擦嘴邊的水漬,“我怎麼在這兒?”

他神秘一笑:“你先別管這個……”

說著他從身後抽出一張報紙遞在我面前:“你可躺了不少時候,我來給你個驚喜!”

我狐疑地接了過來,這才看清楚報紙頭版的標題,幾乎佔了整面:《抗日驍將梁皓剿滅日本關東軍第十師團,大振我中華軍威》。

我一愣,火蹭的冒了出來:“剿滅個屁,能跑出來就是萬難了,這幫人,一天到晚給自己臉上貼金,粉飾太平!”

“你怎麼還是這個臭脾氣!”嶽維仁晃晃手中的報紙:“這可不是中央報,是華北高校自己辦的。”

我一愣,搶過來細細看了看:“也是……上面說了力避衝突,我還留在東北不執行政策,怎麼也不會報道我了。”

“攘外必先安內,本便是國策嘛……”嶽維仁接過我手中的空杯,放在桌上。

作為同僚,他是個少見的正直軍人。從北伐之初,我便從心裡尊敬他。當年合作時尚不知覺,可他一旦養病離去,我立即變得力不從心起來。

攻城時得不到友軍的支援,發出去的電報沒有迴音,陷落孤城卻被責作戰不利,血戰後率部返回卻見本該去接應我的人在城裡辦酒宴納了第三房妾,嘴裡高喊著“打到舊軍閥”口號的人已經利用自己在軍中的便利大運煙土,賺鴉片錢。

還記得突圍歸營,剛進城樓渾身是血的便衝了進去,卻見賭坊裡他們高聲笑著,玩樂著,各自抱著美嬌娘淫聲浪語。

我喘著氣,滿臉漆黑的菸灰,全身僵硬地說不出話。

“梁師長,您換個衣服再來,看把人家嚇成什麼樣了?”一人摸著懷中哆嗦的舞小姐,對我嬉笑。

我艱難地發出聲音:“餘率部攻城,犧牲者十之六七……爾等……”

他們露出同情卻嘲笑的目光。

我被四周的目光刺得羞恥發燙,幾乎無地自容。轉身而走,卻在廊上被一隻纖手拉住了袖子:“阿皓……”

她手上戴著金光閃閃的鐲子,似乎剛從賭桌上下來,她已是半老徐娘,卻仍有風韻,別人都說,我和她年輕時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我多了陽剛和英氣。

我看著這個塗抹著紅唇,曾經生下我,如今已成為黨國大員梁志遠姨太太的女人。

我抽開了手:“滾!”

隊伍行軍到武漢的時候,整個都亂了。

北伐軍打北伐軍,一個派別攻擊另一個派別。曾經一個戰壕的戰友,都對著對方大開殺戒。嘴裡,都聲稱自己才是真正的接班人。

殺戮和鮮血,在高喊著各種主義的冠冕堂皇中持續著。

正當此時,梁志遠下野。

而我被責不服軍令,撤銷師長之職。

“阿皓,我總會重振旗鼓的,你放安心些。”當時,梁志遠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我冷笑:“你又要找人施捨你錢財麼?江浙財團那些買辦,提的要求不少吧。”

“這都是為了革命。”

我冷漠地看著他:“小時候,你勸我參加革命,說這是潮流,我信了你的話,就來了。你又與我說,革命軍人,最要潔身自好,我又信了你的話,這些年在軍中,也算做到了。可又怎麼樣呢?會搞錢的,手段狠的,都成了大佬。你明天還要跟租借的人碰面,以為我不知道麼?你自己權錢兩重,要我做革命軍人……”

“阿皓……”

“看著你的面子,我才自律自持,可折騰半天,我就是你的一顆棋罷了。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人?”

之後,我辭軍回鄉。

兜兜轉轉了這麼久,原來,幼稚的人是我。只有我一個人異想天開。

我帶著對自己的失望和荒度年華的悔恨,坐上了離去的火車。

有些人願意跟著我,或者因了些老派的一臣不事二君的思想,或者欽佩於我的人格,或者無處可去,我都收留了他們。

本想回鄉彌補那過往的青春,可到了最後,還是走上了抗日這條路。

就在我混沌地陷入回憶時,身邊嶽維仁卻拍拍報紙開口了:“梁皓,說實話,這麼多年軍旅之中,我本頗看不慣你行事作風,總覺帶一些舊軍閥氣,但這次知道你抗日義舉,不禁自慚形愧……”

我抬起汙濁的眼,看著他。

“你從前行事雖然也是說一不二,但我沒想到,你心懷家國,早就有所準備,回鄉又組織了一隻抗日隊伍。僅此一點,我便萬不及你……”

“但你這人,心腸太硬,思想又極端,下手武斷,手腕又不太高明……”嶽維仁說著忽然笑了,“你這性子,要是以後出了什麼岔子,要幫忙,可記得叫我一聲。”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我再次問道:“這裡是哪兒?”

“這是我家,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我是北平人。”

我愣了一下。

“你抗日的舉動上面都聽說了,讓我過來接應你。”

“喔。”有些神思不屬地點了點頭。

“對了,去接應你的人,是我新招的副官。一開始他對任務還很有牴觸,不過我跟你講了許多你以前的英雄事蹟,他可是驚訝極了,後來也就願意去了。”

我睜大了眼。

“沒想到,匪幫出身,但是覺悟很高啊。回北平的路上碰見的,知道我從過軍,他就說他有一隻隊伍,也想參與抗日。”說著嶽維仁嘆了口氣:“之前,上面說要派我去江西剿赤,本來都成行了,不知為什麼,又改命讓我來接應你。誒,你說……人民貧弱至此,又及強鄰犯境,赤匪卻謀亂國體,他們是想國亡種滅而後快麼?真是……”

我乾涸著嘴唇,打斷道:“你……那個……副官,能讓我見一面麼……”

他一怔,半晌才回過神來:“喔……你說那個啊……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見面了呢,你醒了還是他跑來告訴我的。這些日子你昏迷著,他可老坐在旁邊看著你。聽說他召集手下那隻隊伍的糧草輜重,都還是你送給他的。”

我心中忽然湧上一股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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